地牢里,吴凡那嘶哑而又充满怨毒的声音,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激起了最后的涟漪。*k~a¢n^s_h^u^j`u~n·.?c^c\
“周文海的人头,换丹方。”
这个交易,充满了血腥和复仇的气味。
李承乾看了一眼李玄策,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被仇恨扭曲了灵魂的怪物,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第一次,真正地消失了。
“吴先生,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李承乾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平静,却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让人看不到底,也猜不透深浅,“我们找你来,不是为了和你谈条件。而是……通知你。”
吴凡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惑和警惕。
“周文海,必须死。但他的死法,和他死的时间,由我们来定,而不是你。”李玄策走上前,接过了话头。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至于你……”他看着吴凡,“你的作用,有两个。第一,交出升龙丹的丹方。第二,作为证人,指证周文海的罪行。做完这两件事,你的仇,我们会让你亲手去报。”
“这是我们能给你的,唯一的承诺。”
吴凡沉默了。他那张可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里的怨毒火焰,在疯狂地跳动。他是一个聪明人,一个在绝境中挣扎求生了三十年的聪明人。他很清楚,眼前这两个人,根本不在乎什么江湖道义,更不在乎他的仇恨。他们在乎的,只有利益。
而他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那份丹方,和他的证人身份。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许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我答应你们。~鸿¢特?暁¢税?旺\ *追¢醉~辛,璋/洁!但是,丹方,我不会现在就交给你们。”
他抬起头,迎上李玄策冰冷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道:“等我亲眼看到周文海那个畜生,被千刀万剐的时候,我会把藏丹方的地方,告诉你们。”
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筹码。
李玄策和李承乾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结果。
“可以。”李玄策点了点头,“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样。”
说罢,他便转身,向地牢外走去。仿佛多在这里待一秒,都会弄脏他的衣服。
李承乾对着吴凡,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地牢的铁门,在吴凡的身后,缓缓关闭。将他,和他那滔天的仇恨,一同锁在了这片黑暗之中。
……
回到书房,谢玄早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样怎么样?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肯合作了吗?”
“他会的。”李承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说道,“一个被复仇火焰烧了三十年的人,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手刃仇敌的机会的。哪怕这个机会,只是一个画出来的饼。”
“那就好!那就好!”谢玄长出了一口气,“那周文海那条老狗的宝藏……”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名玄甲卫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神色慌张。
“报——!侯爷,不好了!东洞庭山,大火!”
“什么?!”谢玄手里的茶杯,再一次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东洞庭山?那不是……那不是周文海藏宝的那个破道观吗?!”
李玄策和李承乾的脸色,也同时一变。,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
“说清楚!怎么回事?!”李玄策沉声问道。
“今日一早,有山下的樵夫报官,说东洞庭山上的归云观,不知为何,深夜里突然起了大火!火势极大,等官府的人赶到时,整座道观,连同后山的一片林子,都己经被烧成了白地!”
“道观里的人呢?”
“据报,道观里原本住着的一个老道士,和他收养的几个小道童,都……都不见了踪影。现场,只找到几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身份难以辨认。”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操他娘的朱雀!”谢玄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这一定是她干的!她知道我们从周文海嘴里问出了东西,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毒妇,也太狠了!”
“烧证据是假,打草惊蛇是真。”李承乾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她烧掉道观,就是要告诉我们,她己经知道了我们的动向。同时,也是在试探我们,看我们会不会因为宝藏被毁,而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