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他的身影,在林间的光影中,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闪而逝。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
因为,他在这片丛林中,还嗅到了另外一种,更加危险的气息。
那是属于……其他追踪者的气息。
而且,不止一拨人。
……
巡察使府,地牢。
这里比苏州府大牢,更加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
周文海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在了一间独立的牢房里。
他身上的儒衫,己经变得又脏又破。他蜷缩在铺着干草的角落里,双目无神地看着牢房顶上那个小小的,透不进一丝光亮的气窗。
他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今天,化为了泡影。
名声、地位、财富……所有他引以为傲的东西,都成了别人用来摧毁他的武器。
“咯吱——”
牢房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李玄策和李承乾,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周文海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他向着墙角,缩得更紧了。
“周大儒。”李承乾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他拉过一张凳子,在牢房外坐了下来,“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周文海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怨毒而又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李玄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现在,应该感谢我们。”
“感谢?”周文海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感谢你们,把我从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大儒,变成了一个阶下囚?”
“我们至少,让你还活着。”李玄策道,“若是你落在吴凡的手里,你猜猜,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周文海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他想起了吴凡那张恐怖的脸,和他那如同恶鬼索命般的话语,一股寒气,从他的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他绝望地问道。
“很简单。”李承乾敲了敲牢房的铁栏杆,发出了“铛铛”的声响,“我们想知道,三十年前,你从鬼医门,得到的那笔宝藏,现在,藏在哪里?”
“还有,这些年,你利用自己的身份,结交了多少官员,发展了多少势力,将那些财富,又洗到了什么地方?”
“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们可以考虑,给你留一个全尸。甚至,可以放过你的家人。”
李承乾的话,就像魔鬼的诱惑,让周文海那颗早己死去的心,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家人……
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孙。
他沉默了。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也是最痛苦的挣扎。
良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李玄策和李承乾,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现在,没有资格谈条件。”李玄策冷冷地说道。
“不,我有。”周文海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那笔宝藏的数额,远超你们的想象。而且,我的人脉,遍布整个江南官场和商界。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己经没用了。但对于想要在江南立足的你们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我的条件很简单。”他看着李玄策,“我要你们,帮我杀了吴凡!”
“只要他死了,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