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用鲜血和前途写就的奏章,以及那满满一箱子的罪证,冲出了依旧戒严的苏州城,一路向北,绝尘而去。
城南别院。
李玄策听完了李福的汇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王德把他自己的贴身玉佩,也一同封进了箱子里?”
“是。”李福答道,“那块玉佩,是当年陛下登基时,亲手赐给他的。整个宫里,独一份。”
“他倒是个聪明人。”一旁的李承乾,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他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向父皇表明他的忠心。告诉父皇,他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揭发魏王。同时,也是在赌命。把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我们这条船,彻底地绑在了一起。”
“一条船上的人,自然要同舟共济。”李玄策道,“只是不知道,京城那边的风浪,会比这江南的湖水,大上多少。”
就在此时,谢玄又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
“玄策!玄策!又……又有新发现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发现?”
“炼魂粉!”谢玄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惊恐,“我……我的人,从福运赌坊的一个管事那里,撬出了一条惊天线索!魏王府的人,一首在通过福运赌坊,从南洋那边,秘密收购一种炼制‘炼魂粉’的禁药原料!”
“炼魂粉?!”
听到这个名字,李玄策和李承乾的脸色,同时变了。
这种东西,他们并不陌生。在南阁的据点里,他们就曾缴获过这种歹毒的药物。它能侵蚀人的心智,让人变成只知杀戮的傀儡。因为其炼制手法太过歹毒,早己被列为天下第一禁药。
“魏王要炼魂粉做什么?”李玄策皱起了眉头。
“我……我哪知道啊!”谢玄道,“不过那个管事招供说,福运赌坊只是一个中转站。真正负责接头和交易的,是李默本人!而且,他还提到,这批禁药,最终的目的地,不是京城,而是……北境!”
北境!
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地刺了李玄策一下。
他想起了三年前,在雁门关外,那些悍不畏死,状若疯魔的北狄士兵。
难道……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我明白了。”李玄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眼中的杀意,前所未有的浓烈,“魏王他……这是在通敌!”
如果说,谋害皇子,结党营私,只是让李泰失去了争夺储君的资格。那么,通敌叛国,豢养私兵,意图谋反,这每一条,都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事情,恐怕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一首沉默的李承乾,突然开口了。
他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据我所知,炼魂粉这种东西,并非大唐所有。它最早,是出自前朝南陈的宫廷秘方。据说,是南陈末代皇帝,为了组建一支不死军团,而研究出来的邪术。”
“但这种秘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他顿了顿,看着李玄策,“它需要一个……‘药引’。一个拥有纯正南陈皇室血脉的‘药引’。只有用皇室的血,才能真正激活炼魂粉的力量,使其达到控制人心的效果。否则,炼出来的,就只是一般的毒药而己。”
南陈皇室!
李玄策的心中,又是一震。
他想起了那个在太湖上,被林风拼死救下的,脖子上有着“莲花陈”胎记的婴儿!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仿佛都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
南阁的目的是复辟南陈,他们需要皇室血脉的婴儿作为开启所谓“天机阵”的钥匙。而魏王,也在暗中染指炼魂粉,这种与南陈皇室有着莫大关联的禁药……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看来,我们抓住的,不仅仅是魏王的一条尾巴。”李玄策沉声道,“而是一张,牵涉到前朝余孽、北狄外患和朝堂争斗的……惊天大网。”
“现在,最重要的,是撬开李默的嘴。”李承乾道,“只有从他那里,我们才能知道,魏王和南阁之间,到底有没有勾结。炼魂粉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想让他开口,不容易。”李玄策道,“这种死士,骨头都很硬。”
“硬骨头,才好玩。”李承乾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那笑容,像极了他在刑讯室里,对付那名黑衣死士时的样子。
“不过,在审问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先去……探望一下,我们那些新‘请’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