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眸光空洞,像是看见久远的过去。/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
他说,“是我母后喜欢的词句。”
霍暮吟心口猛然一窒,看着他的侧脸,红唇轻张,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两世了。
薄宣从没在她面前袒露过脆弱。
他的语气太过平和,柔软得不像话。就像是时刻准备战斗的野狼小崽终于找到归宿,就像神明卸下铠甲,原来他也会疼会痛,也会难过落寞如许。
霍暮吟想说我见过你母后,很漂亮,很有才情。
但她没有说,呼了口气,扬起眉梢,轻笑一声,道,“我以为你会问,为什么我会这么了解你。”
她转过头,望进薄宣抬起的眸子里。
容颜明媚,笑意清朗,是从不曾被逆境打倒的骄矜模样。
薄宣定定看着她,许久,自己也勾唇。
这一次,笑意抵达了眼底。
他说,“如果你说是梦见的,我会毫不意外。”
霍暮吟听出了首尾,敲酒坛的手指一顿,顺着他话里的意思问道,“难不成你也梦见过?”
薄宣坦然点头,“梦见过。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
“梦见了什么?”
“梦见……”薄宣抬眸,“当真想知道?”
乌云厚重,灯影微弱。
即便如此,两人的脸,轮廓依然清晰。
他脸上升起红晕,许是醉了。
霍暮吟催促他,“别卖关子,快些说。”
说着,将怀里的酒送到他面前,与他的酒坛子轻轻一撞,“说一个梦,我饮一口。”
薄宣的漆眸里,光影错落。
他问,\"当真要听?\"
霍暮吟笑了,“当真。”
说说梦境,至少能换得片刻松快,至少当下这一刻,这个黑云厚重的夜晚,她和薄宣都不会陷在那潭烦恼的、让人窒息的沼泽里。
可她没有料到,薄宣的梦境潜藏着不为人知的旖旎,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毒药。
“重华宫的白玉案,是我们第一次欢愉的地方。~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你穿着鹅黄轻纱,坐在白玉案上,春眸剪水,眉头微蹙,好似不愿。你的双手被我反剪,用革带束缚。分明身下宣纸尽湿,被我挑起了情致,却仍怒目而视。我……强要了你。”
霍暮吟环起手臂,紧紧箍着酒坛子,“好了,别说了,我不听了。”
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面无表情说出这样春意浓浓的画面,还和下作荒诞四个字沾不上任何关系,仿佛当真只是在说一个诡诞的梦境。
薄宣见她不曾反感,继续说道,“第二次,衔春湖。”
“你兴致很好,披着单薄的夏衫,坐在我身上,掐着我的手,轻哼着让我不要挺腰。扁舟轻晃,草木怡情,那一次你很累,衣衫尽湿,最后只披着我的外裳,是我抱你回宫的。”
霍暮吟回想起他在衔春湖上的戏弄,双颊绯红如火烧,一时气上心头,“薄宣,你就不能做点正经些的梦?”
薄宣饮了口酒,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问,“还听吗?”
语气云淡风轻,没有任何暧昧之意,仿佛在问美酒再来一坛否?
霍暮吟一时语塞。
薄宣见她没有反应,便接着道,“第三回 ,你的流光七彩马车上。你握着它,求我救你。那一次,是誓死不休的欢愉,从马车到温汤池畔,你眼尾嫣红,娇柔辗转,我一时不禁,便是一回又一回。你哭着问我,我说的再要一回,是轮回吗?”
……这的确像是她会说出来的话。
薄宣久到让人难以承受,她上一世的确说过他说的一回是轮回。
霍暮吟面红耳赤,热意上涌。
偏偏空气里一丝风也没有,她从秋千上起身,想让人找把蒲扇来。谁曾想,起身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一片浅浅的凉意——
她的襦裙,不知不觉洇湿了一片。
霍暮吟咬牙,暗恨自己不争气。
仅是听薄宣讲旖旎梦境,就动情到如此,一时间只想在沙里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她正懊恼着,薄宣突然伸过手来,修长的五指攫住她的指尖,拉着她在秋千上落座。而后自己身子一歪,自己横躺而下,将头枕在霍暮吟腿上,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霍暮吟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