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业和他那几个子侄被骂得狗血淋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不知所措。,6/1′k^s¨w′.`c\o′m,
就在这乱局之中,一道冰冷且充满恨意的声音,如利剑般刺破了嘈杂的议论。
“都给我住口!”
人群循声望去,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只见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正缓缓走来。
他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脸上几道新添的疤痕如狰狞的蜈蚣,破坏了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郁和暴戾。
正是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的宋家大少——宋洋!
而在他身侧,还跟着一位年约四旬的锦袍男人。
那男人面带微笑,步履从容,看似温和,但一双眼睛锐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场上的一切。
宋洋的目光,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死死锁在张平身上,那眼神里燃烧的,是足以焚毁一切的仇恨。
家没了,爹死了,大哥也死了,自己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变成了人人唾弃的阶下囚。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大少爷!”
宋承业等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指着张平哭诉,“您可算来了!这厮……这张平,他不仅撕了封条,还想强占咱们家的铺子!”
“强占?”
宋洋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指着张平,对身后的打手咆哮。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给我上!打!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
如今的宋洋,就是一个亡命之徒,道理和律法在他眼中已是废纸。
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立刻就要扑上。
张平眼神一凛,右手已经悄然摸向了腰间,准备给这些不开眼的东西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慢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锦袍男人,忽然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正欲动手的打手们竟齐齐顿住了脚步,就连暴怒中的宋洋,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宋洋脸上的狰狞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近乎谄媚的讨好笑容,他躬着身子,凑到男人身边。
“赵先生,您这是……”
那被称作赵先生的男人,却看都未看他一眼,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饶有兴致地落在张平身上。
“你,就是张平?”
他嘴角含笑,语气中竟带着几分结交的意味,“在下赵斌,从江城来。”
宋洋见状,顿时急了,赶紧在一旁插话。
“赵先生,您别被他骗了!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骤然炸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w′u+x?i¢a+n+g′l`i-.,c¢o!m`
赵斌脸上的笑容甚至都没有变化,只是反手给了宋洋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依旧笑呵呵地看着张平,嘴里的话却是对宋洋说的。
“我怎么做事,需要你来教我?”
宋洋被这一巴掌打得原地转了半圈,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
他捂着脸,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恐惧,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笑面虎!
张平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最不喜与这种口蜜腹剑、虚伪至极的人打交道。
这种人,比宋洋那种摆在明面上的蠢货,要危险百倍。
他懒得理会这主仆二人的表演,直接从怀中掏出两张纸,在众人面前展开。
一张,是盖着王家印信的店铺转让文书。
另一张,是崭新的官府地契,白纸黑字,朱红大印,清晰地写着——户主,张平。
“赵先生是吧?”
张平语气平淡,将地契在赵斌眼前晃了晃。
“这间铺子,昨天就已经到了我的名下。无论是按大周的律法,还是按江湖的规矩,它现在,姓张。”
赵斌脸上的笑意,在看到那张盖着官府朱红大印的地契时,有了一瞬间的凝固。
他不是宋洋那样的蠢货。
文书的制式,印章的轮廓,无一不彰显着其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