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的香气还未彻底散尽,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在小河边凝成一股诡异的气氛。′j\i¨n+g¨w_u\h·o,t¨e~l′.?c?o\m*
张平将最后一串烤菌菇递给夏清荷,看她小口小口、姿态优雅地吃着,苍白的俏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他心中稍安。
可此地,终究不是久留之所。
“收拾东西,我们继续赶路。”
张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子里随时可能窜出被血腥吸引来的野兽。
更何况,谁也无法保证,那些杀手的背后,是否还有第二波、第三波的追兵。
刘大壮和狗蛋立刻行动起来,将简易的烤架和剩下的东西利落地收好。
王魁刚刚吃饱喝足,正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见状也连忙爬起来,颠颠地就想往牛车上凑。
“张平,等等我……”
他一只脚刚要踏上车辕,就被张平冷漠的眼神制止了。
“你下去。”
王魁一愣,脸上那点满足感瞬间僵住。
“啊?为……为什么?我……”
“你吃也吃了,歇也歇了,手脚齐全,自己走。”张平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狐?恋}1)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2,节ea
“可是……可是我……”王魁急了,又想故技重施,掏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我给你钱!我再买个位子,行不行?”
张平甚至懒得看那张银票一眼,嘴角勾起讥讽。
“肉已经烤完了,买卖也做完了。我的牛车,不载累赘。”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啃着干馒头的王学才,意有所指。
“想坐车,也行。等下辈子投个好胎,别生在王家。”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王魁心上。
他彻底傻了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平扶着夏清荷和翠花上了车,然后自己也一跃而上。
牛车缓缓启动,将他无情地抛在原地。
王魁咬着牙,眼圈泛红,最终还是不敢多言,只能和王学才一样,一瘸一拐地跟在牛车后面,吃力地跑着。
满心都是说不出的憋屈和畏惧。
牛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闷。
张平闭目靠在车板上,脑中却在飞速地复盘着方才的袭击。
那些黑衣人,招式杂乱,显然不是什么正规军或者顶尖杀手,更像是一群亡命之徒。¤+秒~_1章,?.节|小·?说#′o网?? ¥最$!±新)2章-节×更¥-=新{′快$??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是王魁的马车。
但奇怪的是,他们对自己这边的牛车,同样下了死手,没有丝毫留情。
这就不像是一场单纯的劫财。
是谁,既想让王魁死,又想让自己死?
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宋家。
他断了宋家的财路,把宋洋送进了大牢,杨帆更是成了替死鬼。
宋家对他恨之入骨,理所当然。
而王家,作为取代宋家拿下贡米生意的新贵,自然也成了宋家的眼中钉。
杀了王魁,嫁祸给山匪,既能报复王家,又能搅乱永安县的局势,让王家的贡米生意无法顺利进行。
顺手再除了自己这个心腹大患,一石二鸟。
好一招毒计!
张平的眼眸,在车厢的阴影中,闪过彻骨的寒意。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这个青牙山,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
又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地势渐渐开阔,但景象却愈发荒凉。
连片的荒地寸草不生,远处稀稀拉拉地散落着一些低矮破败的茅草屋和土坯房,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巨大的土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贫穷和绝望交织的霉味。
这里,就是青牙山村。
与其说是村,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贫民窟,是战乱和饥荒催生出的畸形之地。
牛车在一个挂着“青牙山村安置所”破烂木牌的棚子前停下。
一名穿着皱巴巴官差服,满脸油滑的瘦高个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剔着牙。
他斜眼瞥见张平一行人,特别是夏清荷和翠花那虽然朴素却干净整洁的衣着,眼中立刻闪过不加掩饰的奚落和贪婪。
“哟,稀客啊。”
官差慢悠悠地站起来,绕着他们走了一圈,啧啧有声。
“瞧这细皮嫩肉的,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