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伪装
乱葬岗的阴风呼啸,顾砚之垂眸扫过鬼面人箭头还在汩汩冒血的箭伤,玉骨折扇抵在唇边轻笑,
“不过太后娘娘凤体尊贵,怎会深更半夜来此荒郊野岭?”
“哀家听闻近日京都之中不太平,屡有流寇作乱,特来为陛下分忧。.k~y,a¨n¢k·s..!c_o′m?”太后划过鬼面人染血的青铜面具,
“倒是顾大人,追杀个逃犯竟要劳动玄甲卫倾巢而出?”
沈清霜突然攥紧顾砚之袖口,她刚刚分明看见太后指尖在鬼面人后颈按了三下。
“娘娘说笑了。”顾砚之抬手微微一指,玄甲卫的弩箭齐刷刷调转方向,“臣这就护送娘娘回宫。”
话音未落,鬼面人突然暴起,弯刀劈向最近的玄甲卫。
趁众人格挡的间隙,他甩出枚烟雾弹,身形如鬼魅般没入枯木林。
“快追!”沈清霜惊呼刚要动身,却被顾砚之扣住腰肢。
“穷寇莫追。”他对着沈清霜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面上却端得清风朗月,
“护驾才是头等大事。”
太后气的面部扭曲,护甲直掐进掌心,盯着顾砚之将沈清霜护在身后的模样,突然大笑:“首辅当真是怜香惜玉,连沈家余孽都敢往怀里搂。”
“太后娘娘说的是,顾大人是否对陆某发妻太过亲密?”陆靖琪冷眼看着面前两人的举动。/w?o!s!h!u·c*h_e?n~g,.·c!o*m¨
沈清霜刚挣开顾砚之的手,下一瞬又被他抓了回去,“沈姑娘是我教坊司的宫人,跟着臣办案有何问题?”
顾砚之扬了扬袖中的令牌。“娘娘和陆大人与其操心这些,不如想想该如何解释这刺客为何会有您宫中的通行令牌。”
他将令牌直接丢到两人面前。太后瞳孔微缩,凤袍下的身躯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良久,陆靖琪才开口,“不过是些贼人的低劣把戏罢了,想必顾大人不会被这种手段骗了。”
语气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既贼人已经逃走,这夜深露重的,陆某就先行送娘娘回宫了。”
待到两人走远,沈清霜才抬起眸子好奇地问道,“这是何时从那鬼面人身上缴获的?”
明明她和顾砚之一直在一起,她怎么没见过鬼面人带着此物...
顾砚之上前几步,俯身将令牌捡起,拂去上面的泥土放在袖中,有些随意地开口:“不是缴获的,是之前我去慈安宫时顺手拿的,就是乍一乍他们。”
“......”
千里之外的官道上,马车碾过雨后泥坑,惊起栖在枯枝上的寒鸦。
沈知修勒紧缰绳,玄铁护腕沾着晨露。
他回头望向车厢,白若璃正蜷在狐裘里昏睡,苍白的唇瓣随着颠簸微微开合,像是在重复某个名字。\w?e\i?q~u\b,o^o-k!.?c,o·m_
“将军,该给白姑娘换药了。”
赵阔捧着药匣候在车辕,目光扫过车厢中的白若璃,看着她颈间已经慢慢淡去的掐痕,思量片刻道:“前面就是青州驿站,要不要去休整......”
“不必。”沈知修掀开车帘,血腥气混着轻微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白若璃脊背的绷带又渗出血迹,最深处隐约可见森白骨茬,那日为他挡下的狼牙棒,到底在她身上留下不可逆的伤。
他指尖抚过药瓶上沈家的纹路,这是他身上带的最后一瓶金疮药。
瓷瓶将倾的刹那,白若璃突然攥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阿爹......求您别丢下我......”她眼角沁出泪珠,发间沾染的松烟墨香与血腥气交织,“阿爹...玉门关的雪冷不冷......”
沈知背在伸手准备拔剑的手,被少女无意识的梦呓钉在原地。
车外忽然传来马匹惊嘶,赵阔的怒喝混着箭雨破空声炸响:“有埋伏!”
十二名蒙面黑衣人自树冠跃下,齐齐立在马车前。
沈知修从马车中飞身出来,手中银枪横扫的瞬间挑飞三枚淬毒袖箭。
“是漠北的死士!”赵阔斩断迎面劈来的长刀,刀身烙印的狼头图腾刺得他目眦欲裂,“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沈知修枪尖捅穿敌人咽喉,温热血浆飞溅到马车小窗上,白若璃目光惊惶从布帘后窥看着一群人打斗。
少女突然尖叫着就要扑向车外,“药......我的药......”
沈知修反手将白若璃推回车厢,可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