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袅娜而入,裙摆扫过满地脏污,娇声笑道:“看姐姐这身伤,真真是比我们教坊司特质的舞衣还要更艳。”
珊瑚链缠上脖颈的瞬间,沈清霜嗅到链尾金铃里的醉梦香,又是这醉梦香,陆家祖传的迷香怎么在绿芜贴身的东西上也能嗅到。
她佯装挣扎,断指悄悄勾开绿芜腰间荷包,一枚玉坠子悄无声息地滚落草席。
“你以为吴嬷嬷真能护住你?”绿芜尖利的指甲划过她周身没有处理,已经有些溃烂的伤口,“那老东西不过是......”
“绿芜姑娘。“
门外突然响起整齐的跪拜声,吴嬷嬷捧着药匣立于阶前,翡翠烟枪虽已碎裂,可别在腰间的玄铁管身仍泛着冷光。
绿芜指尖一颤,珊瑚链的金铃撞出清响:“嬷嬷深夜来此,莫不是要替这罪奴收尸?”
“老奴奉太后口谕查验人犯。”吴嬷嬷掀开药匣,取出的却是沈清霜遗落的染血襦裙。
裙角梅枝纹在琉璃灯下泛着金丝,正是顾砚之官袍上的绣样。
绿芜冷笑退开半步,绣鞋却无意将玉坠碾入砖缝之中。
沈清霜伏地咳嗽,借着抚胸平喘的动作遮掩攥紧掉落的玉坠,棱角刺入掌心的触感让她骤然清醒,绿芜身上这玉坠子,竟也有漕样印记!
“嬷嬷难不成是想要保下沈清霜?”绿芜突然使力,腰间的珊瑚链突然缠向吴嬷嬷,“别忘了您当年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老奴只记得先帝赐过一道口谕。”吴嬷嬷枯掌扣住珊瑚链,虎口处的旧疤在灯笼的照耀下狰狞如蜈蚣,
“教坊司的青砖底下,埋着的是半座皇宫的舌头。”吴嬷嬷手腕发力,手中的珊瑚链应声断裂,翡翠碎片溅在绿芜裙摆上。
“看来真是老奴年岁大了,竟让这教坊司中的人也生出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