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头目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虎爷……虎爷他……他被五马分尸了啊!就扔在堂口的院子里,肠子肚子流了一地,眼睛都……都没闭上!李先生,苏小姐,你们可一定要为虎爷报仇啊!”
他一边说,一边“砰砰砰”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印子:
“堂口现在彻底乱套了,群龙无首,人心惶惶的,兄弟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外面那些饿狼,怕是早就盯上我们了,随时都可能扑上来把我们撕碎了啊!”
李阳听着他声泪俱下的控诉,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掏了掏耳朵,语气平淡:
“虎爷平日里没少干缺德事,手上沾的血也不比他流出来的少。*求?书^帮¨ ·芜¢错^内-容!有这个下场,也算是他的报应。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小头目猛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没听清李阳在说什么。他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
“李……李先生,虎爷生前交代过,如果……如果他出了意外,就让我来找您……”
“找我?”
李阳挑了下眉毛,
“找我干嘛?我又不是收破烂的。\第¨一/看?书?旺· ^嶵¢芯*章+洁_更-歆\快!我现在忙着陪老婆,没空掺和你们那些打打杀杀的破事,你走吧。”
小头目彻底懵了,这反应……跟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不是应该义愤填膺,拍案而起,振臂一呼为兄弟报仇吗?
怎么就……想陪老婆了?
这理由,清新脱俗得让人猝不及防。
苏如烟轻轻拉了拉李阳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
“李阳,虎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毕竟是海河市地下世界的一方枭雄。他这么一倒,地下那些势力肯定要重新洗牌。万一被其他跟我们不对付的势力抓住了机会,对苏家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她停顿了一下,眸光微微闪动:
“而且,如果我们能把这股力量整合起来,对苏家将来的发展,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李阳斜睨了苏如烟一眼,迅速捕捉到她眼神里那份期盼。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接手虎爷的地盘?”
苏如烟点了点头,语气肯定:
“至少,不能让它落到对我们有敌意的人手里。^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再说了,虎爷手下的那些赌场、娱乐场所,可都是现金奶牛,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眼红?”
李阳最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行吧,既然我老婆大人发话了,那咱就去溜达溜达。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对给虎爷报什么血海深仇可没半点兴趣,我只对‘有用’的东西感兴趣。”
他顿了顿,看向那还跪着的小头目,
“你叫什么名字?”
小头目见事情有了转机,脸上的绝望瞬间被狂喜取代,连滚带爬地凑近几步:
“李先生!我叫赵强!虎爷手底下的小弟!”
李阳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揽着苏如烟的腰,示意赵强带路。
一行人很快来到虎爷的老巢。
院子外面己经拉起了简陋的警戒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让人闻之欲呕。
虎爷的尸块被几块脏兮兮的白布草草覆盖着,但那扭曲不成人形的轮廓,以及从白布边缘渗出的暗红色血迹,依旧让人头皮发麻。
堂内,黑压压地聚集了数十名虎爷生前的核心手下。
这些人个个膀大腰圆,身上不是纹龙就是画虎,此刻却都面带悲愤,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压抑不住的恐惧。
往日的嚣张跋扈,此刻荡然无存。
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来。他对着李阳和苏如烟深深一揖,声音沙哑:
“李先生,苏小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我是王彪,虎爷生前最信任的兄弟。”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
“虎爷……虎爷他临死前,似乎己经预感到了什么。他曾私下里交代过我,如果他遭遇不测,便将他名下所有的产业和势力,全部交给李阳先生您来打理,希望李先生对他家人照拂一二!”
“轰!”
王彪这句话,如同一颗炸雷在堂内炸响,瞬间激起一片哗然。
几个脾气火爆,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堂口老大立刻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