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浥影被吓住了,根本来不及躲,苹果不偏不倚地砸在前额,疼痛在恐惧面前不值一提,她甚至忘了哭,只呆呆看着徐严。′w^a~n!g`l′i\s.o′n¢g\.+c·o^m·
懵懂又无辜的一双眼将徐严刚涌上来的那点愧疚感逼退得无影无踪。
他几乎是飞奔过去,捞起摔到凹陷的苹果一下又一下地往她身上砸。
动静很大,公寓却只有一点面积,声响无处遁形,边婕慌忙从卧室跑了出来。
徐严那前所未有的狠戾劲,吓的她全身血液倒流,凝固在脚上,一步也迈不开,喉咙也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好半会卡在喉咙的气才顺了,也有力气叫喊,然而一直到徐浥影气息孱弱地倒在地上,她也没有说过一个字,更别提上前阻拦。
后来她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为什么没有出手阻止,是怕徐严的棍棒会落在自己头上吗?如果只是那样,又为什么不肯高声呼救?
边婕敛神后说:“那天醒来后,她什么也不记得了,性子也完全变了一个人,胆小怕事。”
大概是恐惧刻进心里去了,徐浥影一看见徐严就发抖,从八岁到十岁那几年,徐严就像被开启怨气释放的按钮,从未停止过打骂,偶尔也会出在边婕身上,但边婕没有想过报警,她没有工作,没有生活的底气,或许她才是依附在徐严身上的寄生虫,她只能选择服从。!咸¨鱼+墈!书? +首~发^
边婕:“十岁又发生了一件事,逃跑的过程中被车撞了,失去记忆,醒来后又变了个人。”
池绥问:“徐严就是那天死的?”
边婕眼睫一颤,像在疑惑他为什么会知道,“为了追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颈椎死的。”
她很抗拒这个话题,没再多说,“十岁后的她,性子更像第一次失忆前。”
一开始,边婕并未多想,直到有天深夜,她听见徐浥影起床的动静,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最后从抽屉里摸出创可贴,往自己不存在的伤口上贴去。
医生告诉边婕,这不是普通的梦游,后来的种种迹象和咨询也表明,徐浥影存在人格分裂,她的身体里住着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人格分裂传出去可不好听,尤其是她这种身份的人……你还不如趁早就离开,免得到时候给你们家也带来难听的传闻。”
池绥笑了声,点头又摇头,嗓音里带点嘲讽的意思,“我是懂你的意思,但不懂你这么提醒我的初衷——”
他微妙的一顿,留下足够大可以让对方揣测自己现在所思所想的空间。
就在边婕脸色快要绷不住时,池绥才淡淡地接上,“究竟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守护自己现在拥有的名声和地位?她在你眼里,应该说她们在你眼里,根本算不上你女儿,只是你恨不得抹杀的耻辱。”
说到最后,池绥竟也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究竟是边婕,还是他的亲生母亲叶宁。
边婕唇线绷得停直,勉强挤出一句:“她有人格分裂的事,你早就知道?”
“知道。”
“那她呢,这事你有没有和她说过?”
池绥把问题丢回去:“她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这些残忍的事实,她没必要知道,至少现在还不到时候。
边婕听懂他的意思,见该说的话差不多都说了,掐了今天的第四支烟,走之前又警告了句:“守好你的嘴巴。”
池绥听到后轻笑出声。
都到这份上,她想的依旧不是该如何帮助自己女儿摆脱过去阴影的折磨,而是继续遮遮掩掩,就为了顾全那点低廉的体面,“边总监”这光鲜亮丽的皮就这么值得她留恋?
这声嘲讽感十足的笑并未让边婕觉得难堪,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辆的士,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依旧刺耳。
这天晚上,边婕破天荒地住在家里,高敬应酬完,已经是晚上十点,进门先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气,桌上放着一瓶喝去大半的白舌兰。
高敬不知道她突然在发哪门子疯,却也不打算问,以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笔直地从她身后经过,片刻听见一道沁寒的女嗓,“你们都看上她什么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让高敬心里一阵反感,他停下脚步,撑在扶手处,扭头直视她的眼睛说:“我倒是想问问你,明明是和你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非得把她当成对手、不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