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安心中剧震!遗诏之事,果然泄露了!
他强自镇定,脸上露出茫然之色:“遗诏?殿下……何出此言?臣……臣从未见过什么遗诏啊!”
“裴贼构陷臣弑君,己是弥天大谎,这遗诏之说,恐怕又是裴家散布的谣言,意图混淆视听吧?”
“谣言?” 楚平渊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强大的压迫感。/w*a′x?s\w`.*c~o`m?
“谢怀安!你当本皇子是三岁孩童吗?!你身为鹰扬卫统领,父皇最信任之人!父皇弥留之际,只有你在侧!遗诏不在你手,难道飞了不成?!”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你百般推诿,对本皇子隐瞒不报,私藏遗诏,究竟是何居心?!莫非……你想学那裴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成?!”
谢怀安感受到楚平渊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心知今日难以善了。
他霍然起身,脸上带着被羞辱的愤怒和决绝:“二殿下!臣千里迢迢,九死一生前来投奔,只为除奸讨逆!”
“殿下却听信谗言,如此猜忌忠良!既然殿下信不过臣,臣在此也是多余!告辞!”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想走?!” 楚平渊眼中凶光毕露,猛地一拍手!
“啪!啪!”
清脆的掌声如同信号!
“哗啦!” 西周厚重的帷幕瞬间被掀开!赵苛带着数十名早己埋伏多时、手持利刃的刀斧手如同恶狼般扑了出来,瞬间将小小的偏厅围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谢怀安瞳孔骤缩!虽早有预料,但对方如此快就撕破脸皮,还是让他心中一沉!
“保护殿下!” 两名作陪的将领也拔出佩刀,护在楚平渊身前,同时扑向谢怀安!
“哼!就凭你们?” 谢怀安怒吼一声,虽重伤未愈,但一身武功仍在!
他如同困兽爆发,身形如电,袖中短刀瞬间出鞘,化作一道匹练寒光!
“叮当!噗嗤!”
金铁交鸣与利刃入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刀斧手惨叫着倒地!
谢怀安短刀如毒蛇吐信,刁钻狠辣,瞬间又逼退了两名扑上来的将领!一时间,竟无人能近身!
然而,他终究是重伤之躯,又长途跋涉,内劲早己不济。~如~雯!徃_ -嶵-辛+漳+劫?庚-欣¢快.
激烈的搏杀牵动了内腑的暗伤,一阵剧痛袭来,他动作不由得一滞!
“就是现在!拿下他!” 楚平渊厉声喝道!
数杆长枪抓住破绽,如同毒龙般从刁钻角度刺来!
谢怀安奋力格挡,却只荡开几支,左腿和右肩同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鲜血瞬间染红了刚换上的衣衫!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被数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搜!” 楚平渊厉声道,眼中满是贪婪和暴戾。~d.u_o′x^i~a?o?s+h_u`o·.′c^o~m¨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在谢怀安身上摸索。
谢怀安目眦欲裂,奋力挣扎,却牵动伤口,咳出鲜血。
“找到了!殿下!” 一名侍卫从谢怀安紧紧绑在腿上的靴筒内侧,摸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细长硬物!
楚平渊一把夺过,迫不及待地撕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诏书!
他颤抖着展开,当看清那熟悉的、带着最后挣扎痕迹的御笔朱批,以及那清晰无比的“皇侄燕王楚怀玉……着即皇帝位”的字样时。
楚平渊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死灰,再由死灰转为一种近乎疯狂的酱紫色!
他握着遗诏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那纸诏书连同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嚼碎吞下!
父皇!你竟如此偏心!宁可将江山交给一个侄子!也不愿给我这个亲生儿子?!那我楚平渊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巨大的屈辱、嫉妒和滔天的恨意,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谢怀安看着楚平渊那扭曲的面容和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心知遗诏内容己无法挽回。
他忍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却带着最后的忠贞与绝望,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二……二殿下……既……既己看到诏书……当……当遵先皇之命……匡……匡扶……”
“遗命?!” 楚平渊猛地抬起头,眼中是骇人的疯狂和毁灭一切的暴戾,他几乎是咆哮着打断谢怀安的话,“好!本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