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这么做,他就得承认,一直以来怀抱的伤痛——被人辜负——是件早就应该放下的事。!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没有没有,你误会我了。」熊嘉怡吓了一跳,不过是单纯的分享往事,他怎么会想成她在指责他?「我的意思是,待在育幼院那个环境,很容易就会让人开始思考很多事……」
就在她急忙解释时,先前弟弟交给她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吓了她一大跳。
「对不起,我接一下电话,马上就好!」她表情尴尬地从臀后口袋掏出手机,凑到耳边。「喂?对啦,我?我在小公园这边,对,人已经找到了——」
听她口气,不难猜出是谁打电话给她。
肯定是她弟弟觉得她出来太久,在担心了。
就在这时,原本在他腿上睡得很香的大毛「嗖」地从他腿上跳下,趴长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后,开始走向牠的主人。
他的目光落在熊嘉怡侧脸上,此时她正对着手机保证,过一会儿她就会回去,橘白色猫咪走到她脚边,就像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在她鞋旁边不住盘旋磨蹭。/s′i,l,u/x-s¨w..-o\r_g\
看着这一切,包括远方模糊黝黑的溜滑梯、随风晃动的公园林木,还有被苍白路灯照亮的长椅,他忽然觉得自己好无聊。
我到底待在这里做什么?他用力揉了揉面颊。
难不成他真打算等她讲完电话,继续跟他分享她发人深省的育幼院生活?
说不定她说的育幼院、被亲生母亲抛弃,根本是假的。
一道讥诮的声音在他耳边提醒。
这年头啊,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已经不讨喜了,市场上流行的,是有着悲苦经历,却还能够化悲愤为力量的「有为青年」。
可这些悲惨故事,被记者扒粪一挖,才发现一切都是凭空捏造。
说不定她正是其中一分子。
是啊,他心里不信任的声音说服了他。/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他很快站起身来。虽然她看起来不太像——他愿意承认,而且也没必要跟自己撒谎。可这种单单为了快乐就随意杜撰过去的人,他也不是没遇过。
这么一思考,他便觉得自己没必要等下去。
转身前,他又回头看了熊嘉怡侧脸一眼,只要从此不进那家小店吃饭,应该就没机会再遇上她了吧?
不知怎的,这个想法竟让他有一点怅然,但他不愿意细审这个念头。
几乎是念头闪过的瞬间,他已同时找好了借口。
一定是因为那碗萝卜粥太好吃了。
那么美味的料理,从今后再也吃不到了,任谁也会觉得可惜。
他背转过身大步远离。对,肯定是这个样子。
「……就跟你说不用过来,我等会儿会直接回家,就这样,我要挂电话了。」
穷担心,到底你是姊姊还是我是姊姊?对着手机扮了下鬼脸后,熊嘉怡把手机塞回臀后口袋。「对不起喔,让你等那么久——」她悬着笑容转身。
可定神一看,人呢?
「呦呼?」她望着空荡荡的小公园呼唤。「穿黑衣服的先生——你还在吗?」
「喵……」
回应她的,只有趴在她脚边的大毛。
所以说——她望着长椅上的纸钞——他趁她讲电话的时候走掉了。
追了老半天,还是没能把钱找给他。
她回忆他刚才看着她的表情。
「大毛,」她蹲下来搔搔大毛脖子上的软毛。「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多话了?我好像不应该跟他讲育幼院的事喔。」
他心情本来就不好了,再听见她的故事,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难怪他会连钱都不拿就走人。
被摸得很舒服的大毛仰躺在地上,信任地露出牠毛茸茸的白肚。
看见牠可爱的反应,她轻吁了口气。
算了,话都说出口了,懊悔这些也没用。
「还是你厉害。」她搔揉牠的肚子。「一句话也不用说,几个动作,就融化了人的心。」
好似听得懂她的赞美,翻转过身的大毛斜睨着她,甜美娇媚地「喵」了一声。
「是是是。」她「嘿咻」一声把牠从地上抱起,然后低头揉蹭牠的脸。「好啦,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回家去了。」
大毛无异议地偎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