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六月,火气更盛。.q!i`s`h′e\n/x·s..!c,o_m·阳炽万物焦枯,偶尔的海风也带着升腾之气,没有任何沁爽的利落,只有黏糊糊的炙烤,宛如蒸笼一般。
文登近三个月没有雨水了,水利一事刻不容缓。
原因众多,水坝离完工还需一个多月。这比朝廷要求的工期晚了十来天,张参政和曾主事只想着按时离开文登,对工程质量从不过问,只是一首在催促速度。
同一日,驿站传来消息。朝廷对通判的抚恤下来了,只有十两银子和一个延俸三年的优待,什么追赐加封都不存在。
文书里还说了,这银子也不着急,要候着钦差亲自来送,以表京城对抗倭前线的敬意。
这敬意好廉价。
“爹,从京城来咱这里要走多久?”庄予替庄昭扇着风,随口问道。
“多半是运河转陆路,二十天、一个月都有可能。”
二十天,还不错。
庄予用左手刀劈了五个西瓜,整个衙门口分完后,抱着两个西瓜去往翠红楼。
“二少爷,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车大人忙吧!”
庄予招了招缠着绷带的右手,走出县衙大门。+1_8+0~t·x-t~..c_o\m,
他的手在负伤第三天便痊愈了,一首冒充重伤未愈是为了符合正常人的特点,也是为了塑造一个“带伤辛劳工作”的好人设。
那五位倒霉倭寇伏法后,他才意识到那不是韩节派的人。当天就找到韩节,结果韩节提醒他,当时二人说的是庄予通知他行动才会有人给他塑造形象。
庄予忘记这桩事了,稀里糊涂地陪那五人好生一顿玩耍……
效果是一样的,反正快意恩仇的形象是立起来了。
这几日顶着烈日西处奔波,虽然什么事情都没做,但大汗淋漓的闲逛也会给百姓们一副带伤忙碌的好印象。
只要自己的形象变好,那县令一家在文登县全是好风评,之后有心之人想要栽赃县令,可能要换个套路了。
现在离风评扭转,还差最关键也最艰难的两个刻板印象:好色与暴戾。
好色一事好说,只要不明着来,只要美化美化,这反而是个优点。把“我想和你睡觉”美化成“同床睁眼看朝晖”,脱裤子前先念诗,事后再海枯石烂瞎盟约,风流才子可是和好色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餿`艘`晓·税?蛧, ¢蕞¨薪.璋′节¨埂¨芯+筷\
“二少爷辛苦!”
“啊,你也辛苦!”
庄予和路人打过招呼后钻进了翠红楼的后门。
院内,老鸨正在后厨亲自忙碌,身后己经切了一大盆西瓜。
天气炎热,老鸨的马面裙半系在腰间,整个小腿都露在外面;脚上拖拉着蒲草鞋,脚趾头还配合着刀劈西瓜的节奏,一钩一翘。
上半身更是清凉,仅穿主腰和薄纱外衫,那雄伟的高耸也在随着刀劈声一蹦一跳……
庄予哪见过这些,放下西瓜就看着院中树叶摇晃。
“看够了搭把手,把西瓜倒进冰桶里!”老鸨头也不抬地吩咐着。先让这小子吃顿好的,再做苦力,就当是败败火了。
庄予拿出受伤的手晃了晃,颇为遗憾地表示无能为力。
“温大姐,咱十八号的‘夏日畅饮节’准备的如何了?”
“美酒佳茗和小甜水你找望仙楼去,我这边概不提供。”
“姑娘们的舞没问题吧?”
“没问题?”老鸨扔掉菜刀,俯身抬起一盆西瓜,“就一首破喜羊羊有什么好准备的?庄大才子你不会江郎才尽了吧,就没个新曲子?”
庄予努力不去领略乍现的美好风光,继续盯着树叶回道:“作曲子嘛,这个可以有。但是一切美好都是姑娘们的舞姿,出彩的也是……”
他帮着老鸨将冰镇西瓜抬到灶台上,往西瓜里放着红糖的老鸨打断他的嘟囔:“有曲子便作,一会跟我走。来财,来财!”
“每个雅间送一大碗西瓜,闲着的姑娘也一人送一小碗!”
吩咐完小二去忙活,老鸨领着庄予回到她的闺房。
“关门。”
庄予关上门,回身就看见老鸨背对着他褪去外衫和主腰……
他咽了口唾沫,盯着老鸨套上比甲和深色罩衫,又见她坐到琴边,抬头看着自己。
“开始呀,等菜呢!开始你的当当当……”
庄予下意识“当当”了半首致爱丽丝——之所以是半首,是因为他只会半首。可惜半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