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过后的一天清晨,梨园里飘着清甜的果香。/w*a′x?s\w`.*c~o`m?李青踮着脚尖摘着高处的香梨,金镯子在竹篮边沿磕出细碎的声响。晨露顺着叶脉滑落,打湿了她挽起的袖口,银镯子沾了水汽,在朝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青丫头,别摘那棵!\"母亲的声音从合作社东屋传来,\"那是留着做梨膏的。\"
李青收回手,指尖还沾着树皮的青苔。远处民宿的后窗突然推开,王轱辘赤着上身探出头来,晒伤的肩胛在晨光中泛着蜜色。他手里攥着一把老虎钳,显然正在修理客房的暖气片。
\"203的作家问……\"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李青的银镯子正巧卡在梨树枝杈间,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晃出一道刺目的光斑。
这时晒谷场那边突然爆发出李大勇标志性的破锣嗓子:\"轱辘哥!菌生又把你做的木汽车拆了!\"他的人造革皮鞋踩在落叶上咔嚓作响,手里举着已经散架了的玩具,小菌生像一条泥鳅似的挂在他的腿上。
王轱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缩回窗前时,李青看见客房墙上贴着的稿纸上写着\"青山村爱情故事\"几个大字,下面画着歪歪扭扭的树形家谱。{?;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节-?
正午的阳光透过梨树叶的缝隙,在晒场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青在民宿的厨房里熬制秋梨膏,银镯子被蒸汽熏得雾蒙蒙的。王轱辘蹲在后院劈柴禾,每挥一次斧头,后背的肌肉就在靛蓝工作服下绷出清晰的轮廓,晒伤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作家同志要走了。\"张寡妇的银耳坠声突然从走廊传来。她的蓝布衫上沾着客房新换的床单,\"说是在咱这儿找到创作灵感了。\"
李青的金镯子碰翻了糖罐。晶莹的砂糖洒在灶台上,像极了那晚暴雨中王轱辘落在她锁骨上的汗珠。透过窗子,她看见作家正站在老梨树下拍照,镜头不时扫向合作社斑驳的黑板。
王轱辘的斧头突然一下子劈歪了。木柴飞出去老远,差点砸中正在晒场上学走路的小菌生。李大勇的人造革皮鞋及时一挡,工牌在脖子上甩出个惊险的弧度:\"轱辘哥你注意点啊!\"
七叔公的旱烟袋适时地敲在水井沿上。!j+j·w\x¨c¨.,i¨n^f-o.老人眯着昏花的眼睛,目光在劈柴的王轱辘和窗前的李青之间转了个来回:\"秋梨膏的火候……\"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得文火慢熬。\"
暮色染红梨园时,作家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李青在前台整理账本,金镯子在计算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王轱辘靠在门框上擦汗,晒伤的脖颈红得发亮。他的军用水壶搁在柜台边,壶身上的\"奖\"字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边。
\"他写了什么?\"王轱辘突然开口,声音比落叶还轻。
李青的银镯子滑到一叠稿纸边缘。最上面那页写着《梨园记事》,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文中\"早夭的婴儿\"几个字被反复修改过,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问号。
这时晒谷场那边突然传来小菌生咯咯的笑声。李大勇正举着修好的木汽车逗孩子玩,他的公文包摊在石磨上,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育儿百科》。\"叫爸爸!\"他的破锣嗓子惊飞了树上的麻雀,\"爸——爸——\"
王轱辘的毛巾突然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时,晒伤的背部擦过李青的膝盖,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当他直起身时,李青看见他眼底跳动的火光,比灶上的梨膏还要滚烫。
\"今晚……\"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梨子和松木的气息,\"咱俩再去后山看看野梨。\"
月光照亮山道时,露水已经打湿了李青的布鞋。王轱辘走在前头,靛蓝工作服敞着怀,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背心。他的军用水壶晃在腰间,每走一步都发出轻微的晃荡声。
野梨树比白日里看起来更高大。王轱辘伸手摘下一颗青梨,指尖沾着树皮的汁液。当他转身时,月光正好照亮他晒伤的脸颊,新生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
\"像不像……\"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梨子表面的疤痕,\"菌生满月时的脸蛋?\"
李青的银镯子卡在树皮缝隙里。五年前埋下的襁褓早已化作春泥,只有这棵树记得那个暴雨夜的呜咽。当她踮脚去够高处的梨枝时,王轱辘突然托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举到树冠上去。
\"再生一个……\"他的唇压上来时带着未散的药味,\"就叫梨生……\"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李青的金镯子勾住了王轱辘的工作服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