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的精力旺盛的很,陈景行只睡了两个时辰便睡足了。.嗖¨嗖.小¨税_王′ ~耕¨鑫?最^全?
等到出门,都快赶上县城宵禁了。
一入衙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快班的班头崔坤。
此人长得平平无奇,不像汪虎那般虎背熊腰,更像是渠江码头一个卸货的帮工。
与长相相仿,崔坤行事也极为低调,对上趋炎附势,对下笑脸相迎。
不管是谁,这厮似乎都能给个好脸色。
但能从一个泥腿子稳坐班头十余年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陈景行怀疑那些快班捕役对自己做的局就是这家伙牵的头。
但见这糟老头笑眯眯的模样,陈景行也不能提刀就把他给砍了。
“景行,今晚是你巡夜,随后便跟着巡检司县兵好生巡查,不要再有昨夜之事发生了!”
说着,崔坤伸手好似长辈一般拍了拍陈景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万事小心,那些凶徒自有巡检司与镇武卫的大人处理,你父死的不明不白,陈家还需你来维系,巡逻之时以保住为主!”
陈景行一头雾水的看着崔坤,但毕竟是上司,也不好反驳,拱手一礼:
“多谢大人提点!”
“好,你且先去吧!”
看着陈景行远去,崔坤那张被太阳晒得焦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得逞之色。,小-税-宅+ ~首¨发_
入夜,因为昨晚发生的事儿导致今儿个县衙调集了十几人前来夜巡。
再加上巡检司的县兵,得有五六十人。
但陈景行心中总有些突突跳的感觉,特别是崔坤刚刚的关心言辞。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诶,你们听说了没,凌晨死的真是壮班班头汪虎的小舅子!”
“谁叫那厮夜宿红雀楼,听说汪虎气急攻心,差点背过气去!”
“嗯?孙癞子不是汪虎的小舅子吗?还不是正妻的小舅子,怎得如此作态?”
陈景行站在人后听着捕役们窃窃私语,突然有一人将声音压得极低,小心翼翼开口:
“我家婆娘的表哥的弟媳的三舅妈的儿子就是给汪家做帮工的,听到过一个小道消息:
那汪虎早些年混水军的时候命根儿被人砍了,这辈子生不了儿子!”
“那与孙癞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儿子。”
“嘿,这又说来话长了,听说孙家老嫂子早些颇为放荡,与汪虎有过一腿,甚至事后有了身孕。
但不知最后怎得嫁给了一个老实人,又多出了个弟弟。
而汪虎是什么身份?
怎会看上一个老嫂子,这其中弯弯绕绕可得费一番心思琢磨了!”
众人都抱着吃瓜的表情,就连陈景行也不例外。¢1/3/x′i`a/o?s/h\u?o`..c?o!m*
“孙癞子居然是汪虎的儿子吗?
也难怪汪虎会如此看重一个小舅子,恐怕这就是孙癞子敢在三班里横行无忌的底气。”
陈景行心中想着。
人多势众,单一组队伍就有八九人,浩浩荡荡像是军武中巡夜的士卒。
如此规模,即便遇上玉骨高手,怕不是也能缠斗一二。
见此,陈景行心中的不安也消失了大半。
戌三刻,捕役的皂靴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景行手里提着半久的灯笼,火苗在风中打着旋儿,映照在白墙上画出一个“捕”字残影。
宽大的袍子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深秋的老槐树仅剩的几片树叶簌簌下落。
忽的,陈景行鼻子耸动,平静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淡淡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
“不对,有东西!”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队伍的都停了下来,一伙人警惕的看着西周。
等了许久,只看到屋檐上一只黄鼠狼叼着一只剥皮的鸡飞快奔走,像是受惊了一般。
“呵,城里也有黄鼠狼,倒是少见啊!”
之前爆瓜的捕役徐二郎松了口气,看向陈景行轻笑一声:
“陈景行,你这赌鬼的耳朵倒是挺灵!”
“疑神疑鬼的,还以为你真的发现什么。”
捕役中有不少人嘻嘻嘲笑着,一脸轻松。
反正有巡检司的县兵在,遇到威胁也轮不到他们出手。
走在前头的巡检司众人也收起手中刀兵,不满的瞥了一眼陈景行,抬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