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枝自幼时起跟随戴老爷子学医,对于血型自然也是了解的。\n\i,y/u_e?d`u`.?c′o¨m`
初来淮城,借着陆嘉言单位的福利,她做过一次体检,知道自己是O型血。
陆禹是AB型,也可以从中推断陆嘉言是AB型了。
郑南枝没有想太多,把检查单收了起来。
*
郑南枝一直守着陆禹,结合推拿手法,替他清天河水、退六腑,终于在天要亮的时候,完全退烧。
她摸着陆禹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怔怔发呆。
守着陆禹的时候,她想了很多。
想到自己和陆嘉言的婚姻,陆禹的教育,挣钱的出路,还有奶奶的病。
她想,自己过去就像是活在一座以“爱”之名的牢笼里,一直按照他们所希望的样子生活着,而她竟然也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但如今回头看,所谓的“爱”,又在哪里呢?
不过是自己编织的谎言罢了。
如果没有顾明珠的出现,或许她永远不会质疑现在的生活,以及去思考自己在陆嘉言眼中的分量。
婚姻中感受不到幸福,她以为是因为陆嘉言性格冷淡,或者都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可是今天,她亲眼见过陆嘉言的温柔缱绻,对另一个女人。
她才知道,原来,陆嘉言也是会笑的,他也会这样用心对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从来不是她而已。
她也想要问陆嘉言,既然对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娶她?
即便父母因为流言逼迫,但她也亲自去找他,告诉他,如果他不愿意,她会想办法说服父母。
但他点头了,他郑重又认真地对自己说:“你不要想其他,我会娶你。”
就因为这一句话,让她以为,他对她也有情。
她问自己,这些年,他真的喜欢过她吗?
这些年他对她的态度,以及顾明珠回国后发生的种种,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
她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和冻疮的手,抚摸自己不再光滑的皮肤,难掩失落。|微!?|趣?$1小′μ说#>网:? ?&无&]错??内??_容?!o
没有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貌。
只是,生活和钱压弯了她的脊梁,夫妻关系、婆媳关系耗费了她太多心力,让她再无法顾及自己。
她曾在广播里听过一句话:爱人如养花。
她想,她也曾经绽放过,只是在这段婚姻里,逐渐枯萎了。
她闭上眼,疲惫地把脸埋进手心。
在思考这段婚姻该不该继续之前,她更应该做的,是替自己谋一条出路。
否则,她带不走孩子。
*
走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陆嘉言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他的眼中布满红血丝,下颌冒出青色的胡茬,军装外套甚至有些褶皱,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
郑南枝睁开眼,同样疲惫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只一瞬,便别过了头。
陆嘉言看到憔悴不堪的郑南枝和躺在床上的陆禹,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愧疚。
他走到郑南枝面前,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宿夜未眠的干涩:
“爸跟我说了昨晚的事,对不起,南枝。”
他昨晚带顾明珠去医院做完检查送她回家,守着她睡着才回老宅,还没坐下,单位突发紧急任务,一直忙到刚刚,他听说陆禹生病住院,就立即赶了过来。
听到陆嘉言的道歉,若换做平时,郑南枝应该是开心的,毕竟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冷漠地不做任何解释,可是现在,她很累,她不想听。
她神情麻木地听着,再度闭上了眼。
陆嘉言知道郑南枝心里有气,但这次的确是自己一家做得不对,他认。
他以为,只要自己跟她解释,她就会听,然后不计前嫌地重归于好,可这次,他却看不到她心满意足地释怀了。
这个发现让他莫名有些心慌,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离开着。
他上前一步:
“昨天晚上送完明珠回家,单位临时有紧急任务,所以我……”
“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了。!y¢o,u,p\i+n^b.o+o^k?.?c~o,m/”
郑南枝忽然伸手打断他。
她熬了一夜,身体和精神都已透支到极限,实在是没有精力跟陆嘉言去争辩什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