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内,甄太妃正细细打量着内务府新送来的钗环衣裙。,零·点+看_书/ ¨首?发′
蜀锦缎面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金丝银线绣制的花纹精致非常。
“太妃娘娘,内务府的人倒是乖觉。”一旁的掌事嬷嬷笑着奉承道。
“虽说用的是您的体己银子,可这料子做工,竟不比织造府贡上来的差。这蜀锦做西季衣裳,就是进宫面圣也穿得。”
甄太妃满意地抚摸着光滑的缎面,想起那时候北静王老王妃入宫请安时说的话。
那日老王妃言语间透露出孙儿水溶的一桩心事,竟让她觉得是天赐的良缘。
谁能想到,那日甄太妃带着香菱去北静王府祭奠,不过是个寻常礼节,却不想这丫头竟入了水溶的眼。
嬷嬷见太妃出神,小心问道:“幸好太妃没将英莲姑娘送到陛下跟前,要不然……”
甄太妃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这事以后不许再提。”
嬷嬷轻轻打了下嘴,立刻应道:“是,奴婢记住了!”
甄太妃在旁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原以为老王妃不过是想给香菱一个侧妃之位,没想到竟是要续娶正妃,倒是个有眼光的。
其实这事,老王妃心中自有盘算。
当年为水溶娶的那位书宦世家千金,本想着能多一份助力,谁知反倒招了景泰帝的忌惮。?k~s¨j/x¢s!.,c′o*m*
如今那多病多灾的正妃去了,在老王妃看来反倒是件幸事。
那日甄太妃、北静王老王妃在佛堂叙话,老王妃首言不讳。
“太妃娘娘,我也不瞒你。如今朝局微妙,我们这样的人家,娶个知根知底、又不会招眼的媳妇才是正经。”
甄太妃会意一笑:“香菱虽是我身边人,却也是正经的甄家血脉。虽说家道中落,但胜在清白。”
“正是这个理。”老王妃抚掌笑道,“况且那丫头品貌端庄,性子又温顺,正合我意。”
两人三言两语便说定了这门亲事,甄太妃想到此处,不由轻叹:“倒是一桩好姻缘。”
嬷嬷见机说道:“可不是么?香菱姑娘有福气,能得老王妃、王爷这般青睐,将来做了北静王妃,也是咱们寿康宫的体面。”
甄太妃轻轻颔首,她确实没想到这门亲事能如此顺利。
虽说香菱现在对外称是甄家旁支的小姐,终究家世单薄了些,为此她特意去求了景泰帝恩典,给香菱添些体面。
景泰帝念在她这个太妃素来安分,又想着不过是北静王续弦,便爽快地应允了。
掌事嬷嬷将桌上的钗环衣裙仔细收进描金漆盒,犹豫片刻,看向甄太妃。
“奴婢有一事不解。虽说老王妃不想找娘家强势的媳妇,以免惹得陛下猜忌,可眼下京城里分明有位天上有地下无的姑娘,老王妃竟也没动心?”
甄太妃闻言,指尖在茶盏上微微一顿,她自然知道嬷嬷说的是安福县君林黛玉。-二`8/墈?书,罔? ′免`沸?粤-犊+
那姑娘的家世、人品、模样,就是配正经宗室皇亲国戚都绰绰有余。
只可惜林如海一句“小女多病,曾有云游道士说不好过早议亲”,就把所有有意结亲的人家都挡了回去。
“这事……”甄太妃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论成不成,总要试试。”
她忽然话锋一转,“对了,老家的人都动身了?”
嬷嬷忙道:“回太妃,算日子从金陵出发己有半月了。这次甄家少爷进京参加院试,保证一举中第。”
甄太妃满意地点头,京城那些内眷总爱夸荣国府的贾宝玉生得神仙人品,在她看来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等她的内侄甄宝玉到了京城,才叫她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宝玉。
“太妃娘娘。”嬷嬷忽然想起什么,“听说福安县君身子弱,要不要派人送些补品去?”
甄太妃会意一笑:“你倒是机灵。去库房挑些上好的血燕,就说本宫听闻县君身子不爽利,特意送去的。”
嬷嬷刚要退下,甄太妃又嘱咐道:“让香菱亲自送去,她与县君投缘,让两个孩子多亲近亲近。”
窗外蝉鸣阵阵,寿康宫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甄太妃望着远处宫墙,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
贾瑄率领神武营亲兵行至第十日,来到一处险峻山峰。
时值盛夏,山中瘴气弥漫,远远望去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向当地村民打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