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眼中闪过一缕惊慌。-0?0?小¢税?旺. ′埂·鑫¢罪/全?
崔令仪道:“那人就是你的丈夫,杨牧。”
甘云立即跪下,口中连连称道:“我彼时是真的没有察觉是谁所为,只是后来听小姐所言,确实与外子的特征相近。但是我想应当不是外子才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啊!”
“是不是他,排查之后就明白了。”崔令仪道。
甘云道:“可是外子和婆母感情深厚,婆母独自一人将他拉扯成人。他也曾多次劝我对婆母多加忍让孝顺,只因婆母之恩今生无以还报……”
“你婆母养过你吗?”崔令仪不耐烦听。
“不曾。”
“你婆母对你好么?”
“实话实说,也一般。”
“你婆母给你花过钱吗?”
“只出了少于聘金。”
“这不就结了,冤有头债有主,谁妈不易谁弥补。”崔令仪道,“他孝顺他娘,和你有什么关系。若他有一日不想孝顺了,也不会告诉你知道。”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崔令仪道,“若真是他,那么有关于他的动机,尸体上应该会有答案的。”
“可若真是他,他会怎么样?”
崔令仪与谢珩对视一眼。
谢珩道:“弑母属恶逆,正是‘十恶’之一。所谓‘十恶不赦’,按律应处斩刑。”
验尸不是崔令仪的专长。在没得到进一步的证据之前,审讯杨牧意义不大。崔令仪调来杨牧的一些资料阅读,不乏他当年伴随左昭在边关立功的卷宗。从卷宗来看,杨牧有勇有谋,不像左昭那般胸大无脑,时常在军中承担类似军师的角色,同时武功又较为高强,屡立奇功,但不知为何一直没得到朝廷重用。¨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他的寡母杨王氏,少女时也是一位江南佳人。她身量高,约有一米七左右,是非常符合时代审美的‘硕人’,便是如今孀居,也不乏有些狂蜂浪蝶追随。但她一一拒绝,平生除了折磨儿媳,竟然也看不出什么爱好。
只是这半年频频生病,常叫郎中进府为她瞧病,又因为如今府上没有下人,她得了什么病甘云不知道,也没有旁人知晓了。
“去问问郎中,是什么病这么不容易好。”崔令仪拧眉道。
按道理说确实有一些案子是因为母亲身患绝症,没钱医治,不得已而杀母的。杨牧虽不得志,俸禄微薄,可要说他因为没钱给母亲看病所以选择杀死母亲,那也太夸张了。
而除此之外,一个母亲被儿子杀死,一般不是因为最后因为教育理念等差异给儿子带来巨大的心理阴影导致儿子崩溃,就是因为母亲的存在会威胁到儿子的利益。
会是什么?总不能是他在外头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干妈,能够扶他青云志吧?
而问起手底下人,杨牧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大家也纷纷说没有。只有一个小军士道:“大人之前好像很关心赵王妃的案子,还让我去打听过。”
众人都要他噤声:“乱说什么,大人并不是给自己打听的,这与本案没什么瓜葛。”
真的没有瓜葛吗?崔令仪倒不觉得。
如果杨牧是因为左昭暗恋白芷柔,所以为他去打听白芷柔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左昭不知道此事。
左昭是一个性格非常急躁且没有长着什么脑子的人,他又这样爱慕白芷柔,不会因为顾忌赵王的威势而隐忍不发。
毕竟长公主权势滔天,他都可以在赏荷宴上让她下不来台。
那么,赵王妃案中,有什么是需要他特别注意的吗?
赵王妃案主要是萧临渊给白芷柔投毒致其流产。!薪+顽*夲′神′戦~ !追,醉*新′蟑.洁^
流产?
那又是谁怀孕了呢?
崔令仪立刻道:“吩咐仵作检查杨王氏有没有怀孕。”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通知道:“小姐,郎中带到了。”
郎中慈剑屏,五十岁,长相十分儒雅,因此看起来倒是比实际年轻许多。他此刻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是不满意衙役待他粗暴,愤怒地拂袖。
“老夫生平从未作奸犯科,大理寺?便是刑部老夫也不怕,你们这样待我,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我要去京兆府告你们。老夫一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你们家人就没有生病的时候,难保什么时候就会落在老夫手里!”
崔令仪也不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