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着扶住床沿,额头的血滴在蓝布衫的补丁上,晕开一朵小红花。
“走了?”
萧宁踹开脚边的碎镜片,短刀还在滴着黑血。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锁魂链符咒残片,金纹已经完全暗淡,“这东西怨气太浓,刚才只是打散了本体。”
老李扶着墙慢慢站直,额头全是冷汗:“王伯......”
“还活着。”林观鹤摸了摸王老伯的脉搏,比之前稳了些。
“但得送镇灵局的特殊病房,用阳气池养着。”
“那东西肯定还会来。”
张大爷还攥着王老伯的手,拇指一下下蹭着老人手背的鬼鳞印子:
“我守着。”
小芳终于把红灯笼挂好了,红色光晕裹着病房,像团不太亮的火。
她走过来递给林观鹤包纸巾,指尖还在抖:
“先......先擦擦血。”
林观鹤接纸巾时,瞥见窗台上老槐树的影子——枝桠扭曲得像无数只手,在月光下缓缓蠕动。
他心里一沉,抬头正撞见萧宁的目光。
萧宁冲他扬了扬下巴:“回局里。”
“档案库有本《千年煞镇压录》,我记得里面提过......”
“走。”
林观鹤把玄铁剑插回腰间,弯腰把王老伯的蓝布衫往上拉了拉,盖住老人露在外面的脚踝。
布衫上的焦痕刺得他眼睛发酸,“等处理完这边,我要知道这东西到底从哪来的。”
老李推着移动病床往外走时,林观鹤最后看了眼窗台。
老槐树的影子突然晃了晃,一片枯叶“啪”地贴在玻璃上——叶背密密麻麻爬满了青灰色的鳞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