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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忍耐着、忍耐着。
忍耐到何时?
他蓦地看向兄长:“王兄觉得,是何人下的毒?”
褚辙嗤笑一声。
“我怎会知晓——”
他呼吸一滞,陡然回看褚澜,“你……”
总归不会是褚澜,他向来胆小谨慎,何况他爱慕那华臻许久了,怎么会对她下手?加之又为何要下毒?这对他半分好处都没有。
除非他是想将整个齐国扯进来。
因着他徒有野心,终日郁郁不得志,便想凭此举报复到他与父王身上?
今日中毒的三人皆是不好沾惹的,尤其是那位天子宗亲。
天子看重华臻才派刘善过来,谁人不知那是天子的亲臣,手握半壁江山。
平日可不将启天子放在眼中,但若如此直白将把柄递到帝城手中,安知不是将自身送于风口浪尖?
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直直盯住褚澜的双眸,终于正视了这个废物弟弟一次。.m!y.j\s,c¢h`i\n¢a^.′c`o¨m!
“你要做什么?”
第43章 他真真是疯得彻底。
“王兄多虑了, 我只是问问。”褚澜收了目光,兀自端坐在案前。
若说担心,自然也是担心她的。
只是他一介低微之人, 如何有资格前去关心?
褚澜伸手, 拾起还未动过的酒壶, 往杯中斟酒。
旁侧是一小国使臣中的一位, 他忧虑地凝了眼褚澜,好心关切他, “公子, 这酒你还敢喝么?”
方才已有三人毒发,尚且不知毒来自何处,更不知这三人是否已脱离了险境, 瞧着刘善的模样, 怕是悬得很呐。
这桌上的酒食谁还敢碰,倒是这公子澜胆大得很。
褚辙竟也罕见地劝了他一句。
“不怕死便继续喝。”
使臣听了这话,暗道传言也并非全真,这兄弟之间分明就很和睦嘛!公子辙原也是极在意手足之情的。1\3·1?t`x~t?.^c+o!m¢
褚澜拧眉,终究这杯酒还是未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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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殿, 商麟接过苻笠递的帕子, 将唇角的红液痕迹擦干净, 鼻尖嗅到若有若无的芳馨气息, 他抬眼去寻,正中玉塌上侧躺身子的华臻阖目养神, 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指尖轻缓地敲在腿上。
偶有烟雾缭绕, 缕缕上腾,又消融在水蓝色的纱帐前, 想必这就是芳馨的由来,香气四溢,又叫人看不清女子的神色。
不过很是悠闲便是了。
商麟用锦帕极认真地擦拭手指,眼神移到旁侧,几位御医皆是站立不安,一副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地上平躺着的人早已不再挣扎,分不清是昏迷过去还是没了气息。
殿内极为安静,直至华臻闭着眼轻轻招手,苻笠会意,走到商麟身侧,从案上拿了条新的锦帕,轻轻沾湿过水。
一只手陡然伸了过来。
苻笠愣了片刻,见期晚不言语,便把锦帕递到他手中。
脚步挪动的声音。
华臻懒懒从玉塌上撑起半个身子,仰首。
纱帐时不时轻拂过来,扰人动作,蹭得他手背发痒,商麟左手拢住薄纱,将纱帐拧起挽成一团,再将锦帕置于华臻面上,似是在对待一颗明珠,动作轻缓柔和,仔细擦拭多余的粉黛。
直至卸了大半妆面,商麟忽地发觉,这是一张没有雕饰也毫无瑕疵的极美的清冷面容。
他不是未见过美人,只是很少见像她这般身上有种莫名魅力的美人,这种魅力以至于导致他从前都一直忽视了她的容貌。
只是她似乎总是睡得不好,每回见她,都能瞧见她眼下的乌青,拭去敷粉,便现得愈发明显。
他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指腹擦过红色小痣,移到她的眼下。
“看够了么。”
华臻仍未睁眼。
商麟指腹一顿。
看不够的,怎么会看得够。
期晚示意苻笠出来,把外围更大的纱帐拉起,将二人同外面隔绝。
华臻眼睫上凝着几颗水珠,顺着抬眸的动作,睫毛轻颤。
似乎早就知晓是他,华臻并无半分惊异,晶亮的眸子注视他,看得他心尖微微发麻。
商麟眼神闪躲,把锦帕放下,轻道:“擦完了。”
哪里完了?华臻似笑非笑,吐气如兰,“殿下,还要将妆粉抹在唇上,扮得要气绝的模样。”
她握住商麟两根手指,望进他的眸中,用他方才抚过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