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臻一连数日都没再靠近过尚食局,表面却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每日也准时将茶送到商麟的书房,而后商麟也只是淡淡挥手叫她下去。¨c¨m/s^x′s′.¢n_e*t~
这日华臻送完茶水告退时,商麟把她叫了住。
“殿下有何吩咐?”
商麟铺开纸,执笔飞舞,语气让华臻想到了他们初见那日。
“后日宫中有场夜宴,这两日王后向各宫借人,你去。”
“喏。”华臻迅速垂眼,很好地把眼中的失落掩去。
“到申时你就回泰清宫,来归宁堂。”商麟落笔,华臻瞧见纸上有只飞鹰,双翅却不得舒展,困在白茫茫一张纸上。
归宁堂是商麟与门下众人议事处,华臻懂了商麟的意思,正欲露出一丝欣喜之态,又听商麟道:“归宁堂不是人人都能来。!k\u?a`i+d+u·x?s?./n·e′t~”
“殿下要我做什么?”华臻问。
商麟继续作画,在飞鹰脚下描了一座山脉,“归宁堂里出了心思不纯的人。”
他只用点到为止,华臻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华臻回了房,准备去善行宫,那是后日夜宴举办的地点。
听闻王后甚爱设宴,以庆燕国富庶强盛。这次的由头还有太子弱冠以及将军击退边境袭扰回朝。商麟的冠礼早已行了,不过是找个理由让商麟必须赴宴。
她从尚食局回去后问过小沛,小沛支支吾吾说不透彻,大抵只知道榕夫人偏宠幼子,商麟原是从十岁起便养在了燕王后的膝下,其余的便不知了。
华臻只在意这次宴会达官贵人皆会出席,不知道能否接近越司徒。
若事情进展顺利,她便可早些拿到周国国印然后返回卫国。
不必再每日惶恐忧心。+x-k,a¢n+s¢h-u+j_u?n+.~c\o¢m^
去善行宫的路上,华臻特意多绕了几圈,去了尚食局。
华臻不知之前的事商麟是如何处置的,好在她很快找到了她之前托付的那个宫女。
宫女认出了华臻,此刻虽有些不想再与她攀扯,碍于受了她的好处,还是主动朝华臻走过来。
“若我知道你是泰清宫的,怎么也不会答应替你办事。”
她半是恼怒半是无奈地将一摞糕点提过来。
华臻眨眨眼,轻道:“姐姐再不想办也已办了,已经跟我系在一处了。”
她把糕点接过来,“再者说,只是些寻常糕点,我只是嘴馋想吃点心,不算什么大事。你说呢?”
宫女瞥了她一眼,“不论事大事小,今后别来了。”
“诶——”华臻拦住她的去路,“就因我是泰清宫的,你不愿意帮我?”
宫女眼观四方,急急把华臻的手拂下,“我把东西还你,成吧?”
“不成。”
“你既已知晓我的身份,就应知晓泰清宫第一个内司的手段。姐姐没发现我给你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么?”
宫女眼睛瞪大,华臻急忙说:“你放心,只要我不说,无人会发现。”
“姐姐有所不知,这样名贵的金饰,实则出自泰清宫,上面还印着太子的标记呢,姐姐实在是太粗心了。这东西用不得、卖不得,也扔不得。”华臻笑笑,把满满一袋碎银递到她手上,“但报酬终究是少不了的,普通银两,我再不会害你了。”
“你!下作!”
“对不住。”华臻浅浅给施了一礼,又正色道,“我每日都会来找你,记得备好东西。”
她自然不是真拿了商麟的东西,金饰是她自己偷偷带进来的,又是她亲自刻了泰清宫的字样。
华臻把糕点握在手中,先回了趟泰清宫。
她将糕点外头裹好的油纸悉数剥下摊开,再把碎屑拂了,读起油纸上题的诗。
这是期晚写的,她们有一套独特的读法,能将关键的字眼提出来。
期晚已经知晓了华臻传出去的消息,已寻了渊眠等人来王城,待人来齐后便会夜访越司徒府中,以取国印。另叫华臻寻机会出宫。
华臻将油纸撕碎。
现下已然得知了国印的下落,她的确应立即抽身,可燕宫兵强,宫门守卫众多,她独身一人出逃并非易事。她先前想的便也是得了商麟信任,有与之同进同出的机会。加之她也的确想窥得几分燕国的机密,对她之后大有裨益。
是以出宫的事还得再等几日,急不得。
申时,华臻如愿进了归宁堂。
归宁堂就在泰清宫西侧的偏远角落处,每逢商麟召人议事时,外头总是有人把守着,也少有人经过。
华臻便从未来过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