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蜷缩在床上,在昏沉的睡意与清醒间来回挣扎。*w.a,n_z\h?e,n¢g?s¨h-u/k′u\.!c′o?m~
每当睡意消散,她便睁着空洞的双眼,怔怔望着天花板,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答案。
门外,唐一清每隔一小时就要来敲次门。
咚咚咚,“师妹要不要喝水?”
江琳:“滚。”
咚咚咚,“师妹该吃饭了。”
江琳:“不吃。”
咚咚咚,“师妹,这关游戏我实在过不去,你出来帮我打一下呗。”
话音未落,门内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枕头砸在了门上。
……
虽然屡遭拒绝,唐一清却莫名心安,至少能确认她还活着,他也没强求江琳进食。
傍晚的夕阳透过纱帘,将卧室染成一片暗红。
江琳的卧室门终于打开了,唐一清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开门的瞬间,他手一抖,游戏角色一个走位失误,被Boss秒杀。
唐一清顺势收起手机跳起来。
江琳开口,声音冰冷,眼睛首勾勾盯着窗外,“想吃肯德基。”
唐一清眼中迸发出欣喜,师妹终于肯吃东西了,这说明她的状态在好转。)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
“行,我现在就下山买。”唐一清把车钥匙晃得哗啦响,偷偷打量着江琳垂在身侧的右手,没戴护腕,也没有新增的伤口,这让他暗自松了口气。
“蛋挞要几个?葡式还是……”
“随便。”
目送着唐一清离开,套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江琳眼底的混沌骤然破碎。
她现在急需让自己清醒一些。
快步走向浴室,脚步虚浮不稳,拧开水龙头的手指微微发着抖。
水龙头被拧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充斥整个空间,却压不住她耳边那些细碎的、挥之不去的幻听。
浴缸里的水漫到三分之二,江琳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眼下两片乌青,嘴唇因长时间咬紧而渗出血丝。
“真像个女鬼。”
她以往就算发病,也不会如此狼狈,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
江琳烦躁地扯开衣领,最上方的纽扣崩飞出去,在地上弹跳几下,滚到了角落。
她没再犹豫,连衣服都没脱就跨进浴缸,刺骨的冷水瞬间漫过胸口,激得她脊椎发麻,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喘息。,卡-卡.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右手摸向洗漱台下的暗格,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江琳盯着自己手腕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旧疤,刀尖悬停在泛白的痕迹上方,动作突然顿住了。
唐一清临走时意味深长的一瞥。
孟枭攥着她手腕时紧皱的眉头。
师父看到那些疤痕时小心翼翼的神情。
她叹了口气,刀锋一转,将右臂的衣袖推至肩头,大臂外侧有一道疤痕,淡青的血管在薄皮下清晰可见,反正衣服挡着,划这里不会被发现。
刀刃毫不犹豫划开皮肉,鲜血顿时涌出,血珠一颗颗坠入水中,晕开成细小的血丝。
疼痛如电流般窜上江琳的太阳穴,混沌的思绪终于被撕开一道裂口。
这还不够,她又划了两道,手抖得厉害,刀脱手滑进浴缸,沉入水底。
江琳没有去捡,她闭上眼感受着疼痛,试图让呼吸平稳下来。
另一边,北柔在电脑前呆坐了一天,首到笔记本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电脑屏幕上最后停留的页面,是关于躁郁症的科普:所有精神疾病中的王炸级病症,自杀风险是抑郁症的两倍,普通人的15倍……
北柔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她无措地坐着,手指绞紧衣角,不知道该怎么帮姐姐。
北柔小跑着找到烛龙,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烛龙,一清哥还在姐姐房间里吗?”
烛龙正低头擦拭着手中匕首,闻言抬起头,“他刚才好像下山了,走得挺匆忙,我没细问。”
“这样啊。”北柔蔫了下来,“我还想让他帮我开下门,我去看看姐姐……”
唐一清跟姐姐关系那么好,进房间都费劲,更别说北柔了。
“你想进嫂子房间?那好办啊,老大临走前把备用房卡交给我了,说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就用这个。既然你是嫂子的亲妹妹,给你用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