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仓皇地逃跑了,沦为了大家眼中的笑柄。·第-一\墈`书~蛧` !首?发+
我不明白。
我只是喜欢上了她而已。
我只是单纯、真挚地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为什么要那样欺辱我?
喜欢上丘姰,是罪吗?
我不久便转学了,逃去了再也见不到丘姰的地方。
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敢,也不可能再喜欢她。
反正贵族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丽大小姐。
哪怕闭着眼睛随便盲挑一个,也比丘姰善良美好一万倍。
只要换个人喜欢就好了。
可我却开始整晚整晚地梦见丘姰。
穿着初中校服裙,长发随风飘起,一步一步走过来,踮起脚尖,将那张长满了獠牙与触手的脸,凑到我面前,笑盈盈地,吐出大颗大颗的图钉。
“同学,吃下去吧。”
怪物在我耳边温柔低语。!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我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发抖,冷汗浸透身下的床单。
这个女人在我面前露出了最阴毒丑恶的一面,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我却依然在,为她着迷。
这让我毛骨悚然。
没关系,只要远离她,日子久了,总会淡了的。
恐惧驱使着我没日没夜地练拳,拼命想让自己强壮起来。
只要我变得足够强大,健壮,那么任何阴影也打不倒我。
高中,大学,每个阶段我都在疯狂谈恋爱。
丘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丘姰优秀漂亮的女孩不计其数,丘姰不过是我人生中一个短暂过客罢了,丘姰什么都不是。
我一遍遍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而,无论怎么安慰、说服、警告自己,我都做不到。
我拥有不错的家世,不错的外形,不错的学历,我本该活得无忧无虑,潇洒恣意,可我就是,怎么都做不到。/1′1.k′a?n¨s,h!u¨.*c¨o′m~
丘姰在精神上阉割了我。
明明遇见了那么多漂亮的女孩,我却无法用身体向她们表达爱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一个接着一个对我失望,离开。
“你根本不爱我。”
每一任前女友都对我说过这句话。
医生说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病根在我心里。
我的内心深处,始终住着那个名为丘姰的怪物。
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哪怕离她再远,我也避不开梦中的她。
她永远穿着同一件校服裙,留着同样的长发,长着同样的触手,对着我吐出密密麻麻的图钉。
幻梦之中,她反反复复地追逐我,撕裂我,吞噬我,我却因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她咀嚼而脸红,心动,沉醉。
凭什么?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凭什么还在影响我?
我必须把这个怪物从自己的人生中剔除。
我要去找她当面对质,我要她亲口向我道歉,我要亲手打破名为丘姰的阴影。
然而,丘姰根本没有认出我。
她甚至把我当成了去应聘保镖职位的路人甲,淡淡扫我一眼,打了个呵欠:“先试用三个月吧。”
这个滑稽的疯女人。
我一个名校高材生,一个顶尖拳击手,一个恨她入骨的受害者,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跑去当她的保镖?
一干就是两年。
这两年,我抛下自己原先的生活,日复一日地守在丘姰周围,扮演着一个称职的、抹去存在感的影子,只有在她发出指令的时候,我才能在她面前现身。其他保镖尚且需要轮班、排休,只有我,日日夜夜都守着她。
我看着她发疯,玩乐,挥霍,作天作地,被父母宠坏,又被父母赶出家门,发誓要跟父母断绝关系,又坚定地向父母下跪认错,细致用心地为自己挑选婚纱,又在挑好之后亲手烧掉那件婚纱。扭曲,矛盾,阴晴不定。
丘姰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一口一个路保镖,开心的时候,她会随手把喝了一半的饮料丢到我手里,仿佛那是对我的奖赏,不开心的时候,她会立刻喊上我们这群保镖,气势汹汹地去报复那些得罪她的人。
在她身边待得越久,越让我深刻意识到,丘姰确实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货真价实的精神变态者。
折磨别人,对她而言就只是一个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