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率领的三万一千大军,及两万民夫,如同土黄色的洪流,终于在七月二十八日抵达了上党郡境内。*x-i,n_x¨s¨c+m,s^.¢c\o′m\
一骑快马卷着烟尘,冲入中军。
“报——!紧急军情!”
斥候翻身下马,声音嘶哑,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悲愤。
“雁门郡……雁门郡被袁绍放弃抵抗!”
“匈奴人……匈奴人在雁门郡烧杀抢掠!”
刘备“霍”地站起身。
“细说!”声音带着怒火。
斥候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高干撤走了雁门关守军,匈奴人长驱首入,雁门郡……雁门郡城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哭喊……那些畜生……他们连孩子和老人都不放过……”
斥侯说着,泣不成声。
雁门郡的惨状,通过他断断续续的描述,如同地狱图景,展现在众人面前。
无数家庭被毁,无数生命被残忍虐杀。
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那些对生活充满期盼的百姓,如今都化作了匈奴人屠刀下的冤魂。
沈潇站在一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知道历史上的五胡乱华有多惨烈,但当这种惨剧如此真切地发生在自己身边,那种冲击力,远非书本上的文字所能比拟。
“袁绍……高干……”刘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引狼入室,国贼!国贼啊!”
张飞豹眼圆睁,怒吼道:“他娘的袁本初!俺老张誓要将他碎尸万段!”
关羽丹凤眼眯起,抚着长髯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杀气凛然。
程昱脸色铁青:“此乃国耻!士族之耻!”
沈潇心中暗骂:“这些士族,为了权力,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百姓在他们眼中,连草芥都不如!”
“主公,”沈潇开口,“匈奴人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太原,然后就是我们河东。”
“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就在此时,又有探马来报。\幻~想`姬? _无~错^内?容!
“禀主公!前方十里,发现一支兵马,约三千人,打着‘张’字旗号,看样子是上党太守张杨的部队!”
刘备眉头一蹙。
张杨?此人名义上依附袁绍,此刻出现在这里,意欲何为?
“派人去问话!”刘备下令。
片刻之后,回报传来,张杨军就在前方不远处扎营。
沈潇眼珠一转,对刘备道:“主公,张杨此人,史载其人还算温和,并非大奸大恶之辈。袁绍引匈奴南下,而匈奴屠戮并州百姓,张杨未必不知。”
“如今雁门惨剧在前,或许可以争取一下。”
刘备沉吟道:“主簿言之有理。”
“我军初到上党,若能兵不血刃拿下此地,于我军大有裨益。”
“翼德、文长,你们随主簿同去。”
张飞咧嘴一笑:“好嘞!”
魏延抱拳:“末将领命!”
两军阵前。
沈潇骑在马上,左右是张飞和魏延,身后跟着一队亲兵。
对面张杨军阵中,张杨立马阵前,面色凝重。他身边一将,面容刚毅,正是其心腹眭固。
“来者是刘玄德帐下何人?”张杨扬声问道。
沈潇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一些:“在下沈潇,乃我家主公刘玄德帐下主簿。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来拜会张杨太守。”
张杨道:“不知沈主簿有何见教?”
沈潇开门见山:“张太守,明人不说暗话。袁绍引匈奴入境,纵容其屠戮并州百姓之事,太守想必己经听说了吧?”
张杨脸色一变,眼神复杂。
他身后的眭固更是怒形于色。
沈潇继续道:“雁门郡,一夜之间,血流漂杵,尸骨如山!数千百姓惨死!这笔血债,袁绍难辞其咎!高干助纣为虐,更是死有余辜!”
“张太守,你也是汉臣,眼睁睁看着匈奴人在我大汉疆土上烧杀抢掠,荼毒生灵,你于心何忍?”
“袁绍此举,与禽兽何异?与国贼何异?”
“你还要为这样的卖国贼效力吗?”
沈潇的声音不高,但字字句句,如同重锤,敲在张杨和其麾下将士的心头。.k~y,a¨n¢k·s..!c_o′m?
张杨沉默不语,脸上阴晴不定。
他确实收到了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