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三根银针,针尖在灯下划出三道银弧,百会、内关、涌泉三穴几乎同时没入皮肤,针尾还在微微震颤。
“陈默!”她头也不抬地喝道,声音透过口罩闷得发沉,“按住他的合谷穴!快!”
高个青年还僵在原地,厚眼镜片上蒙着层水汽,直到苏念卿的银针擦着他袖口扎进病人曲池穴,才惊得跳起来。
他哆嗦着伸手去按病人手背,却在触到那烫人的皮肤时猛地缩回,指节撞在藤椅扶手上发出“咚”的闷响。
“愣着等死吗?”苏念卿咬牙低吼,屈指叩击病人肘窝尺泽穴。
黑紫色血液渗出的刹那,病人突然剧烈抽搐,吓得陈默一下跳开,绊倒了旁边的柜子,疼得他“啊”地叫了一声。
“按住!”苏念卿的指甲掐进病人内关穴,指腹下的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痉挛,“别白瞎了这么高的个子,用点力!”
陈默哭丧着脸再次伸手,这次总算按住了合谷穴,却因用力过猛把病人手背掐出月牙痕。
他看着苏念卿手腕翻转间又扎下两根银针,针尖刺破皮肤时几乎没什么声响,唯有病人喉间的痰响越来越轻。
大概一刻钟,苏念卿指尖探向病人颈动脉,搏动虽仍急促,却比刚才沉稳些了。
她拔出涌泉穴的银针,针尖滴着血珠晃了晃,又精准地扎进病人十宣穴。
“噗”的几声轻响,十滴黑血依次渗出,在白色纱布上晕开小小的花。
“脉象缓了!”医院里的一位张姓老中医突然惊呼,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按在病人寸口脉上,“弦数之象渐退......”
张医生扔了电话冲过来,“苏知青,”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这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