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凭什么啊!
她也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脸上的伤口被泪水浸得发疼,膝盖的红肿在他怀里仍在灼烧,可此刻最疼的是心口。
她不懂,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到底拿自己当什么?
沈曦的身体僵了瞬,随即抬手紧紧搂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闻到她发间混着陌生的气息时,眸色暗得像泼了墨,手臂却将人箍得更紧,喉结滚动间声音哑得破碎:“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
没有质问,只有一片平静的道歉,像一潭深水,将所有情绪都藏在底下。
似乎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却又莫名松了口气。
刘楚玉想离开他,却被一把扣住后腰。
天旋地转间,她已被沈曦打横抱起。玄色大氅翻飞着裹住她狼狈的衣衫,不经意间露出他手腕渗血的绷带。
“沈曦!”她惊呼着去推他胸膛,掌心却摸到一片湿热。低头看去,他素白中衣心口处竟晕开一片鲜红。
“别动。”他脚步未停,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青影,“伤口要裂了。”
明明是示弱的话,偏被他说出威胁的意味。
穿过月洞门时,她终于在他怀里发抖:“放我下来……会被人看见……”
“看见又如何?”他手臂将她往上一颠,惊得她慌忙搂住他脖子,“我沈曦的夫人,难道抱不得?”
这话说得霸道,尾音却带着颤。
刘楚玉这才发现他脖颈都是冷汗,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紧绷到发抖,却始终稳如磐石。
廊下风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悄悄将脸埋进他肩窝,听见胸腔里震动的心跳声,又快又重,像战场上冲锋的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