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在粤省海边小渔村里的一个小房子里。¨c?n_x.i!u?b¨a¢o+.\n¨e!t.
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子正和一个刀疤脸的男子围在一个桌子旁,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特区特大劫车杀人案告破的消息。
斯文男子的面皮白净,架着一副半旧的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像个落魄的教书先生。
刀疤脸的男子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角斜劈过鼻梁,首没入右边脸颊的胡茬里。
“呸!杀了17个人才弄到100来万?真他娘的一群蠢驴!笨到家了!”刀疤脸男子嗤笑道。
斯文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嘴角也露出轻蔑的笑:“只会杀人夺车,没有一点格局,注定是炮灰!”
突然,电视里的画面切换到了人物的采访,那刀疤脸猛地一惊,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哥,你快看!这人是不是......那个....陈浩南!”
斯文男子当然也注意到了电视上那个让他刻骨仇恨的脸,只见他咬着牙,狠狠的说道:“狗屁的陈浩南,那是......祁同伟!”
“操他X的,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看旁边的字幕吗?粤省刑侦处处长,这案子估计是他破的。¢d¢a¨w~e-n¨x+u′e′x*s¨w!.~c/o?m,”斯文男子冷冷的说。
“妈的,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把他送到咱嘴边!哥,咱们正好把他干掉,给三姐报仇!”
刀疤脸发狠的说道,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原来这两人正是文山行动中的漏网之鱼沙老西和沙老五。
沙老西无语的看了下沙老五,自己这个弟弟亡命几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只知道好勇斗狠。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弟弟愚鲁的厌烦,耐心的跟弟弟说道:
“动他?他现在可不是个普通的小警察,那可是刑侦处的处长?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怕个锤子!我听号码帮的人说,他们去年不也干掉了一个省厅刑侦处警察的儿子!他们能搞,我们凭什么不能搞?”
沙老五梗着脖子,显然不以为然。
“你敢动他?你信不信全粤省的条子能掘地三尺挖我们出来!你活腻了,老子还没活够!”沙老西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操!操!操!”沙老五气的一甩酒瓶子。′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
“窝囊!真他妈的窝囊透顶!这几年过得是什么狗屁日子?东躲西藏,吃糠咽菜,好不容易来投奔强哥,刚跟着干了一票像样的,他就被关进牢里去了,搞的现在香港都不敢回!现在仇人就在眼前都动不了,日子过的有个求意思,还不如一头撞死!”
沙老西看着弟弟因极度不甘而扭曲的背影,听着那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祖宗的话,是白说的吗?现在…...时机不对,火候不到。除了忍,我们还能做什么?”
“忍到猴年马月去?啊?你睁眼看看!这小子都他妈当上处长了!再忍几年,他一路高升,当上厅长、部长了!到时候他出入前呼后拥,警车开道,身边铁桶一样!我们连他一根汗毛都摸不着!还报个屁的仇!”
他越说越绝望,声音里透着一股濒临崩溃的嘶哑。
“行了!给我住嘴!”沙老西猛地一拍桌子,瞬间压过了沙老五的咆哮,“发牢骚顶个屁用!留着点力气!”
看沙老西也动了怒,沙老五狂躁的气息似乎稍稍压下去一丝,但是胸膛依旧剧烈起伏。
他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沙老西,但那紧握的双拳和绷紧的身体,依旧显示着他内心的极度不甘。
沙老西的眼神阴鸷,稍微平复了一下,缓缓说道:
“香港那边刚递过话来,强哥在里面找了路子,请了个厉害的大律师,正在全力运作上诉。按那边的说法,很快就能出来。”
“等强哥出来,咱们再干一票大的!捞足了钱,才有了报仇的本钱!现在冲上去拼命,那是送死,是蠢!”
沙老五没说什么,对这个张强他也是一肚子的看不上,行事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利,远不如张强的另外一个朋友,一个叫叶欢的悍匪,拿着AK跟香港警察对扫,多痛快。
沙老西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他太了解了。一根筋,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