搡开一点距离,力气很大地肘击他的腹部,白景泽明显吃痛了,闷哼一声,终于松口,从她颈间抬起头,胸口起伏着,嘴角还沾着血迹。·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白景泽!”
脖子上有种湿热黏腻的感觉,应该有血从伤口流出来了,林周顾不上那些,大声地叫他。
血腥味刺入他的鼻腔,白景泽好像猛然回过了神,他腾出一只手,捂上她的脖子,手上的血迹糊开了,衬衫上也是。他猛然松开人,声音发紧,颤抖着道:“对不起……对不起。”
白景泽跪在地上,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在几步外的沙发上,然后像是逃一样躲进了书房里,反锁上门。
易感期alpha的体力和平时完全不同,林周精疲力尽,躺着回了会神,看着书房方向,有些头疼。
里面有些声音,可能是家具倒了,也可能是他失控撞到了什么东西,她起身坐起,慢慢走了过去,轻扣了一下门,道:“我没事,你还好吗?”
林周顿了顿,又道:“这是alpha的天性而已,我理解,不要觉得对不起。·x_x*n′y!d+..c^o\m¢”
里面的动静渐渐停止了,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更久,书房的门打开,又是一身皱皱巴巴的白景泽走出来,看着门口地上安静坐着的林周,蹲下来,抱住了她。
林周轻叹一声,问:“是不是又打了抑制剂?”
“嗯。”他的声音闷闷的。他打了最大剂量的,能够最快速度降下身体反应,他想和外面的人待在一起。
大滴大滴的眼泪濡湿了她的衬衫前襟,林周捧起他的脸,拿手去擦,“哭什么啊。”她无奈道:“咬就咬了,我又没怪你。”
他垂着眼摇头,极度自责,极度心碎,失控的眼泪越擦越多,林周想起身,又被他立刻抱住腰,哽咽着道:“别走,我就是……我控制不住。”
只是想找块毛巾而已,现在是抑制剂副作用的峰值阶段,情绪会消沉到谷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要往消极方向解读。?狐+恋¨文¨学\ ,首_发+最后她只得拿袖子胡乱抹了几下,伸手轻拍着后背安抚他。
抑制剂打完一两个小时后,他的情绪渐渐趋于平稳,白景泽有些回魂,他振作了一点,跑去拿了药箱,“我帮你处理一下。”
林周侧坐在沙发上,衬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她解开两粒扣子,把衣服领口扯开一点。白景泽曲着腿,坐在她身后,像把人半圈在怀里,用消毒棉片小心地擦着皮肤上干涸的血迹,伤口其实不算太大,有点红肿,咬痕明显。
内心五味杂陈,alpha生理天性中的占有欲、满足感被自责难过的情绪席卷,而林周微微垂着头,像以往的任何一次受伤一样,很安静。
“疼吗?”白景泽轻声问。
“不怎么疼。”林周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我有个特长,就是很能忍疼。”
她说的是实话,身后的人沉默了。
动作轻柔地擦拭完成后,林周刚想回头问他好了没,后颈处猝不及防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的眼睫颤了颤,感受到他一点点轻吻过伤口和附近的皮肤,没出声也没阻止。
他伸手环抱着林周的腰,脑袋轻轻靠着她后背,语气难过又惆怅:“这算什么特长……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不想你受伤,也不想你忍疼。”
“那抑制剂尽量还是少打吧。”林周似乎是笑了,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要是再哭,我倒还不如让你咬几口好了。”
*
这是她过来的第四天,小睡一会儿醒来,身上盖着毯子,白景泽人又不见了。
林周走到二楼卧室房间前,屈指轻扣了两声门,无人应答,犹豫片刻后她打开门走了进去。没有反锁,说明他现在状态还行。
房间里只亮着暖色调的床头灯,白景泽侧躺在床上,被子只搭了半身,另一半被他抱在怀里,大概是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气味。线条流畅的背和腿都露在外面,半埋在枕头里的脸皱着眉头,脸色通红,汗湿的头发黏在额头上。
林周走过去,手搭在他额头轻碰了一下,温度高得烫人,她俯下身喊了几声白景泽,躺着的人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嘴里小声地哼哼唧唧。
等他熬过那波热度,睁开眼就看到了平躺在他身边的人,林周衣着齐整,安静地看着他,问:“好一点了吗?要不要喝水?”
他点头,又摇头,窸窸窣窣地动了动,把不知扔在哪的衣服又套上了,然后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摸到她的指尖、掌心,手指交错着握住,声音有些哑:“就这样,待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