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彻底和你决裂了是吧,”江知渺哼笑两声,离内城越远,他也越放松起来,“咱俩好歹一块长大,我就演演,你就看不出来了?”
他从车壁里取出一个包裹往马车里一丢,“太伤心了,不想见你了,你去云南和野人搏斗吧。?c¨h`a_n~g′k′s¢.+c~o/m_”
说罢,他一勒马,马车在一处客栈前停下,早有人等候在那里,接下来,他们会一路走水路,将萧禟和萧禩送到云南去,以另一个身份活下去。
……
干完这般值得被抄家灭族的大事,江知渺施施然回了家。
不过一会,就见孟文微神色复杂地敲响了门,“陛下要见你。”
“哦。”江知渺点点头,半点犹豫都没有,跟着他就上了马车。
孟文微忍不住恶狠狠掐住他脖子,“你一天天干了啥事,上次说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今天就给人放走了?!”
“少来!”江知渺啪地拍了他胳膊,“那些侍卫能是我一个人调动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大能力啊,你也没少出力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情不自禁地都笑了出来。¨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他俩自幼就跟着萧慎做伴读,换句话说,自幼就与萧禩一块长大。
纵使萧慎再如何讥讽他这个弟弟,有一点却是谁也没法否认的,萧禩的人缘,是真的好。
他太心软了,也太真诚了,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把他当朋友。
“行了,这会你完蛋了,我也完蛋了,”孟文微没好气地松开手,“先想想今晚怎么交差吧。”
话虽如此,江知渺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担忧。
因为江知渺也一样。
乾清宫里,萧慎把他俩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俩现在胆子大了!都敢搞这些先斩后奏的事情了!想死是吧,行!朕现在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江知渺和孟文微齐刷刷地跪成一排,也不反驳,就这么任他骂着,骂着骂着,萧慎自己骂不下去了。?c¢q·w_a?n′j′i^a¨.!c\o`m-
“说说吧,”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下头两个伴读,“你们怎么想的。”
“我们怎么想的不重要,”江知渺笑着回他,“重要的是,陛下,您真的想让他死吗?”
“还是说……”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狐疑的表情,欲言又止,“嗯……上次臣说得那个,和亲,您真听进心里去了?”
“这不行啊,皇子和亲,咱们只怕是要名流千古的了。”
“胡说!朕怎么可能考虑这个!”
萧慎斩钉截铁地反驳,“朕就是把他囚禁到老!也不会放他去和亲,这般折辱,还不如死了干净!”
所以说他本来是没想逼死萧禩的,江知渺心底微微叹气,但俗世间只要是动真感情的人,都逃不过关心则乱的这个礼。
九皇子十皇子几个太看重萧禩了,特别是萧禵,虽人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好,但萧慎心底对这个弟弟难道真的一点期待都没有吗?
这几个闹得越大,越是把萧慎往不得不处置萧禩上逼,特别是萧禵一动,连德妃也来逼他。
这人的性子怪异,一旦被逼,只会越冷酷尖锐。
江知渺要做的,就是在萧禵几个还没把事情做绝,萧慎也还在犹豫的时候让一切尘埃落定。
“陛下,”他缓缓道来,“先帝遗命时除了您,还有几位老臣在,此事虽骇人听闻,但孝道大于天,您不做,便是不孝了。”
“先帝膝下第八子的身份,绝对不能存在于世,九皇子讲不清道理,也得如此。”
“但萧禩可以活, ”江知渺看着皇帝百般变幻的表情,“云南山高皇帝远,少民众多,向来是难以管教之地,您不是一直头疼没有得力的人手去监视那边吗,让萧禩去。”
“他没了八皇子的身份,再如何拉拢人心也只是个庶民,并且,”江知渺提醒到,“当年端嘉公主和亲一事,您二位可都是反对派,这样一个人,您觉得他真的会做出对朝廷不利的事情吗?”
还有很多点他都没有说,但江知渺清楚,萧慎明白。
就好像云南那边资源匮乏,萧禩纵使想反,也没有那个资本。又例如,他派去送萧禩的那些人,大半都是萧慎曾经指给他的。
今夜的行动那么顺利,除了孟文微网开一面,也少不了这皇帝的暗中示意。
萧禩能活,但余生都要活在监视下了。
“…………”
殿内一片死寂,沉默了好久,萧慎才终于闭上眼睛。
总管太监被叫到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