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那么轻轻薄薄的呢, 是, 太子被景康帝控制着实在委屈, 但他父亲又做错了什么呢。/x~t,i¨a~n\l*a`i/.`c/o,m·
江禹山是个彻彻底底的儒官, 若说萧慎是装出来的直臣, 那他便是发自内心地认同这位君主, 倾尽所有都只为得到皇帝的赞誉。
偏偏苦干半生, 等来的是这个。
还在杭州的时候,江知渺有时不仅恨皇帝恨太子, 他甚至会怨恨那个不为自己争取,就轻率地在牢里自杀的父亲。
恨江禹山从来没有考虑过,他和云夫人孤儿寡母, 该怎么活。
觉醒了记忆以后,这满腔的恨意反而冲淡了。
一个正常人, 和他家这一窝子神经病计较做什么呢。
京城的太阳晒在身上,泛起暖洋洋的感觉,江知渺看着太子苟伏在地上的身影,慢慢地笑了。
终于,终于也让他等到了这一日。
等到萧慎一身沉郁地走回来的时候,江知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见他过来指指内室,“殿下,热水已经放好了。^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们这样近距离观刑的,难免染上一身血腥味,四皇子妃刚诞下麟儿,每日萧慎下朝都要去王妃那看孩子,可不能就带着这么一身血腥气回去。
“有劳了,”萧慎点点头,抬脚往里走,他对这个二哥的感情恶大于喜,眼下自然也不至于沉痛什么的,推开门的时候,他忽然顿住。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萧慎开口说。
“是呀,”江知渺愣了愣,而后笑开,他抬手遮住眼睛,阳光透过细长的手指间隙落下,照得前路一片光明。
“都过去了。”
……
一直到翻了月去,景康帝下令在宫里办了几场宴会之后,京城的气氛才算彻底热闹起来。
每日天还未亮,贾政便会下意识地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直到被人匆匆唤住,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自己不用去点卯了。\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失了官了。
这般大的打击,让他一时间心性剧变,从贾宝玉到贾环,膝下的两个男孩儿日日被叫到父亲身边请问训话,苦得贾宝玉哭都哭不出来。
探春逃过一劫,贾政对这个女儿心情十分复杂,又恨她违背父命夜逃出府,还伙同着外人来给他施压,一边又不由得庆幸探春明智,没让家里真和乔家成了亲家。
纠结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女儿了,只好日日避之不见。
也是这个时候,谢家的媒人上门来了。
“谁?顺天府那个谢家?”听到媒人说的名号,王夫人和贾政面面相觑,默契地摇头,“不行不行不行——”
他们可还指望着这个女儿嫁个高门大户,像她姐姐那样重振二房荣光呢。
谢家那小子是要去外放的,京城向来僧多粥少,这一走,谁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
“您请回吧,这桩婚事我们不同意,我们是要把女儿留在京城的。”王夫人看向媒人笑道。
“您别这么坚决呀,先听我说说,这个谢家儿郎可是香馍馍,好着呢……”
谢家媒人还想说什么,就见外头忽然传来一道清脆利落的声音,丫鬟支起帘子,一个长得明艳美丽的姑娘走了进来。
“不用了,”探春淡淡地开口,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递给王夫人,“月前长姐已经做主为我定下了婚事,姐姐是娘娘,君臣有别,咱们还是别多干涉得好。”
“元春?”王夫人大惊失色,赶忙拿起那纸细看,果然,这定魂书下头盖着的印上面贤德妃、凤藻宫尚书几个字,不是元春是什么。
虽想想不明白,但王夫人马上就转了口风,亲热地拉住那媒人,“哎,这也是巧了,我家探春也是个好姑娘呢,我虽不是她亲生母亲,却也是记挂着的,劳您给我说说那谢公子的情况。”
娘娘,定亲了?
那媒人一时间匪夷所思,但她与谢家交好,眼下是打着说定这桩婚事来的,见王夫人愿意问,赶忙一连串说出来。
越说王夫人神色越怪,到底是京城里有名的红娘了,说话间虽有些夸大成分,但也得谢淮安自个成,才有米让她炊啊。
女儿怎么给这丫头定了桩这么好的婚事?
王夫人心底腹谑,但她是个听话的,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贾政还想说些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张嘴,探春就冷冷地打断了,“这是娘娘的吩咐,传出宫来,便是陛下的意思,父亲这是打算抗旨不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