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
……
原来是岑靳,但即便如此——
裴屷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意:“所以,你连问也不问,就直接剥夺了贺衍选择的机会吗?”
“裴屷,如果真的让你面临那样的选择,你确定不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
鄢忬嗤笑了一声,目光却温柔地落在了贺衍身上。\t*i^a\n*l,a,i.s,k/.?c.o?m¢
他走到床边,拿起了放在冰水中的毛巾。在裴屷警惕的目光中走了过去,鄢忬抬手,用毛巾轻轻擦拭贺衍汗湿的额头。
因为冰凉的毛巾,鄢忬的手比裴屷的更凉了。贺衍半靠在裴屷身上,却无意识地蹭向冰凉的触感,潮红的脸颊贴向了他的手掌。
鄢忬眼中满是怜惜,他轻声说道:“药物会损伤寿命,但我会一直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别碰他。”裴屷倏然变冷,他猛地将贺衍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冠冕堂皇,你完全是为了一己私欲。\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鄢忬嘲弄地低笑一声,墨绿色的瞳仁边缘凝着冷光。
冠冕堂皇?一己私欲?他这个外甥可真是可笑。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掠夺,他可没有那种迂腐的故作清高。
贺衍摇了摇头,他扯下额上已经变温的毛巾,听到模糊的声音在耳边破碎——
“阿衍,我在这里。”
“贺衍,你刚才想去哪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贺衍睫毛轻颤,他睁开眼,回答了那个问题:“浴室,太热了。”
他的唇瓣微微张开,混沌的大脑里闪过零星的理智,他艰难地想要推开贴着自己的冰凉躯体,指尖却使不上力气。
贺衍半靠在裴屷的肩上,滚烫的唇瓣不经意擦过裴屷冰凉的后颈,留下一片灼热的湿痕,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立刻泛起一片战栗。
裴屷低声嗯了一声,他警惕地看了眼鄢忬,牵着贺衍走到了浴室。¨c*h*a`n/g~k`a¨n`s~h-u·.?c¨o,m,
鄢忬眯着眼,两道浓眉几乎要压进睫毛丛里,他没有阻拦自己的外甥,唇边却泄出一抹轻嘲。
裴屷打开了花洒,水溅湿了衬衫的袖口,湿答答地贴在了手臂上,但他浑然不觉,视线几乎未从贺衍身上离开。
他的目光复杂又深沉,只是轻声说道:“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喊我。”
裴屷离开了浴室,关上了浴室的门。
门被关上了。
贺衍将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
水珠从湿透的发梢滚落,在锁骨凹陷处短暂停留,滑过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胸膛,又顺着肌肉线条滑向紧实的腹部。
短暂的清醒转瞬即逝,灼热感再次从骨髓深处蔓延。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贺衍唇边泄出难耐的喘息。
他咬着下唇,睫毛上挂着水珠。
冷水没有太多的用处,贺衍难耐地弓起背,水珠顺着脊椎凹陷处滑落。
黑色的布料已经全部被水浸湿,湿漉漉地贴在了大腿上,勾勒出腿部明显的形状。
他手指颤抖着解开了抽绳。
贺衍咬住下唇,仰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喉结剧烈滚动。
水流声掩盖了细碎的呜咽。
鄢忬神态平静地看着裴屷从浴室离开,似乎早已经猜到了他的做法。
“有我在这里照顾贺衍,不劳您费心了。”裴屷冷冷地嘲了一句,“我想贺衍根本也不想让你费心。”
鄢忬掀起眼皮:“他撑不了多久了。”
“裴屷,你知道你父亲在你身旁安插了人吗?如果你不想害了他,就不要再和他接触。”
裴屷的瞳孔骤然收缩。
裴屷倏然冷静,他的神色便恢复了正常:“父亲没有亲自出面干预我,便是默许了这件事。”
“舅舅,他是我的,我不会把他让给你。”
他这个外甥,倒是会狡辩。
墨绿色眼眸翻滚着浓稠的暗色,鄢忬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阿衍的状况不能再拖了。
鄢忬做出了退让:“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打电话给那个针灸馆吧,镇定剂对他来说没有用。”
鄢忬离开了房间,他关上了门,走进了对面的套房。
裴屷愣了一瞬,脑海中电光一闪,所以贺衍之前去那家针灸馆,是为了这个。
他快步走到床头拿起手机,拨通了那家针灸馆的号码。
电话瞬间被接起了。
“喂?”出声的是林医师,他的声音不见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