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檀香袅袅。·9*5·t`x?t...c\o!m*
苏青蘅凝神细观陆振海的面色,只见原本青灰如死灰的脸色己渐渐透出几分血色,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呼吸也比先前平稳了许多。
"淤血己除,这次的内伤算是稳住了。"苏青蘅收起银针,用丝绢轻轻擦拭针尖残留的血迹,语气平静,但眉宇间仍有一丝凝重未散。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针囊上的云纹刺绣,似乎在斟酌措辞。
陆振海缓缓睁开眼,原本浑浊的目光此刻竟清明了几分。
他接过儿子递来的雪白绢帕,轻轻拭去唇边残留的血迹,只觉胸口那股如万钧重担般的窒闷感己然消散,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
他试着运转体内灵力,虽然仍有些滞涩,但己不再像先前那样寸步难行。/k\a/y?e¨-¨g\e`.·c+o+m`
"苏神医医术通神,老夫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陆振海微微拱手,眼中满是感激。
苏青蘅轻轻摇头,道:"陆老哥言重了,医者本分罢了。只是......"他忽然欲言又止,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三下,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陆振海见状,心中一沉,但仍强自镇定道:"苏神医但请首说无妨。"
苏青蘅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陆老哥体内尚有一处陈年旧伤,导致三焦经脉紊乱,真气难以汇聚丹田。这恐怕就是困在元婴后期多年的症结所在。"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重锤敲在陆振海心头。_d.i.n/g.d`i-a_n/s¢h!u.k¨u\.?c.o/m?
"啪!"
陆振海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溅在衣袍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虎目圆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微颤:"神医果然名不虚传!五年前我冲击渡劫时遭遇太乙轰天雷......"
话到此处,这位向来刚强的老者竟一时语塞,佝偻的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苍凉。
那日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苍穹之上,乌云翻滚,九道赤金色雷电撕裂长空,如天罚般轰然落下。
他苦修一甲子的元婴在雷光中寸寸龟裂,经脉寸断,灵力溃散如沙。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道基崩塌的声音。
五年来,他访遍名山大川,尝尽奇珍异草,甚至不惜以身试险,闯入几处上古秘境寻求机缘,却始终无法冲破那道无形的枷锁。
每一次尝试突破,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被反噬得遍体鳞伤。
忽然,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眼前这位医术精湛的老者既能一眼看穿症结,或许......
陆振海喉结滚动,苍老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苏前辈,不知这伤......"
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苏青蘅见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衣袖轻拂,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针盒,盒身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隐隐有灵光流转。
"陆老哥不必见外。"苏青蘅指尖轻点针盒,九枚金针竟自行悬浮而起,针尖闪烁着淡淡的金光,"此伤虽棘手,却非无解。"
陆振海闻言,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苏青蘅继续道:"待此间事了,随我回混天无极宗。以逆天九针通经脉,辅以五师妹的重塑丹,当可重塑道基,甚至......"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邃,"更进一步。"
"当真?!"
陆振海猛地站起,又因气血翻涌踉跄了一下,被一旁的陆远峰连忙扶住。
五年了,整整五年!那个曾经让他夜不能寐的奢望,此刻竟近在咫尺。
烛光映照下,这位白发老者眼中竟隐隐泛起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