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袁砺从军医院复检出来, 非要去坐地铁。/k·s′j?x-s!w·.^c!o/m?
“走,去石景山苹果园, 你都没坐过着地铁。”
北京新修的地铁线,从北京火车站开往石景山苹果园, 只要一毛钱。
“我老姨去美国坐过, 说咱们这北京的地铁比人家落后了多少年, 砺子, 你小时候出国,没坐美国地铁?”
袁砺单手揣裤兜:“没印象了。”
膝盖被好一阵检查,不痛也有些难受了。
两人一上车, 地铁车厢里所有乘客都看过来。
袁砺看了眼侯江生:“招摇。”
侯江生扯了扯自己军装的衣领:“丫的, 就算为这身皮也值当了。”
他挺享受周围人对他穿军装投来尊敬的眼神,要不是为了这个,他也不会急着当兵去, 且得再疯一阵呢。
他们大院里从小都肆意惯了,没人爱被规矩管束着。
侯江生去部队也适应了挺长时间, 现在终于觉着, 值回票价了。′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最高领导人指示:号召广大青年上山下乡, 投入建设祖国的队伍中去。”
广播里高亢非常的女声朗诵着口号,袁砺突然推了侯江生一下。
“你瞧那里。”
侯江生看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开司米毛衫的年轻男人,站在一个女孩身后,掩盖住了其他乘客的视线,但恰好他们俩坐在侧面,能够看到他一只手塞在裤兜,另一只手绕到了那女孩子的皮包里。
扒手。
地铁踉跄了一下,男人的手迅速缩回,放在另一侧腋下,夹成了一个三角。
“刀片,还不止割了一次。”
广州扒手最多,这事儿,狐狸曾经给他们当故事讲过几次。扒手的刀片不放在口袋,一般在衣服的腋下做个暗口。没有得手,就放回去,找准时机,再出击。
就算被人抓到,普通人也搜不出工具,矢口否认就是了。
而且男性扒手会专门瞄准老弱妇女下手,这样,对方息事宁人的概率更大。*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侯江生哪儿管三七二十一,大步一迈开,就要把那扒手扭送正法。
袁砺拦住了他,下巴指了指他身上的军装,摇了摇头。
他理了理着装,起身慢慢走过去,掏出一根烟,靠近那男人:“同志,我们想去金顶山,苹果园出了站该往哪里走?”
他将手塞回口袋里,很是不耐烦:“不知道。”
香烟夹在袁砺指尖,转了一圈,掉在了地上。
黑衣开司米回头扫了扫四周,慢慢往后面退去。
下一站是礼王坟站,地铁正在报站。
他一把抓住黑衣男人的手臂,慢条斯理:“哎,我说同志,你不肯回答我就算了,又干嘛把我的香烟给推地上?”
黑色开司米明显一愣,看了看地上的烟头:“你胡咧咧啥,明明是你自己掉的嘿,大家伙儿都看着了啊。”
“没有吧,你不推我,它也不会掉下来。”
地铁门开了,黑色开司米不肯继续纠缠:“成,算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一个矮身,他迅速越过了袁砺,飞也似地窜到了半米开外。
只差一步,就能到地铁门了。
袁砺喊一声:“猴子。”
侯江生早就看准了袁砺那边动静,那黑色开司米往地铁门这儿一开跑,他掐准时间,一个伸腿,往前飞扑,没给他爬起来的机会。
车厢里人都被他们这架势给吓坏了。
“解放军在抓坏蛋吗?”
“这是演的哪儿出呢。”
地铁门关上了,黑色开司米也被彻底拿住。
距离下一站苹果园,得有十分多钟。
时间很是足够。
袁砺叫住那个背包的女孩,女孩子斯斯文文,一对上袁砺,脸色就有些绯红:“什么事,同志。”
他让她看自己的包:“是不是有三道口子?”
果真有三道口子。
女孩子吓一跳:“丢了一个钱包。”
“在这儿呢。”
侯江生制住黑色开司米,从他兜里掏出来一个钱包:“是不是这个?”
“就是这个。”
黑色开司米没办法辩驳,钱包一看颜色和款式就知道是女孩子用的。
“里面有十块八毛五分,还有两张粮票。”女孩子再次开口证明。
“给。”
他把钱包抛过去,女孩子连忙道谢。
周围群众顿时鼓掌:“不愧是咱们的解放军,好,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