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太太 “啪” 地把搪瓷缸子摔在桌上。+b\q′z~w?w·._n\e·t?
“有什么聊聊的,这败家娘们,早走早干净!”
连老太太听这关主席竟然是为了罗俏俏来的,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了关主席的对面。
“你说说!”
“娘家帮衬闺女天经地义,她姑姑好心说媒倒成罪人了?非要撺掇我儿子分家,这是要断老连家的根!”
浑浊的眼珠突然暴起血丝。
“离婚?说得好听,那就是休书!伤风败俗的东西!”
“娘,您别说了!”
连大山猛地起身,起的急了,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喉结剧烈滚动,涨红的脸憋出猪肝色,可攥紧的拳头在母亲阴鸷的目光下,像被戳破的皮球般慢慢松垮。
“咋,你还要打我啊?”
陈老太太这些天完全就是天塌了,先是丈夫养小三,多年的工资都送给别人花了,再是儿媳妇和闺女吵架,她一个当人家儿媳妇的,低个头认个错,吃点亏怎么了?
谁家儿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竟然还离婚!
反了她了!
眼瞅着儿子也要跳脚,陈老太太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一爪子扑了连大山一脸。,小!说-C/M¨S¨ `更_新\最¨快`
“反了你了,为了一个外人和你娘来吵,咋地,我死去呗,我死了就行了是不?你要是说是,我现在就去死,我打个奔儿我都是你养的!”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你养大了,就是为了你跟我大小声么?我死了算了!我现在就撞死在这桌角!”
尖利的嗓音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连大山的脸上留下三道血痕,皮肉翻卷着渗出鲜血,染红了他褪色的衣领。
连大山瘫坐在凳上,目光呆滞。他嘴唇轻动,声音比秋风中的落叶还虚。
“是我错了,娘,我错了……”
肩膀随着话音一下下抽搐,活像被抽走脊梁骨的提线木偶。
关主席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家伙,这是亲儿子吧,可真狠啊!
老太太见儿子服了软,这才顺了点气儿,转身回了自己屋。
连大山盯着桌子发呆。
“是我对不起她...可那是我爹娘啊,总不能因为个媳妇,不要爹娘了吧?”
看着连大山佝偻成虾米的背影,王桂芳说的 “封建家长制” 突然有了具象的模样 。
老太太的说一不二,就像一座大山,关键是这连大山也没出息,挺不首身板,也渐渐压碎了罗俏俏对婚姻的所有期待。+s·o_u.k/a?n¢s/h~u¨.?c+o!m?
他想起宣传栏里 “妇女能顶半边天” 的标语,此刻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分量。
出了这连家,冷风嗖嗖吹过,也让他的意识格外的清醒。
算了,谁也没说,这模范必须就是家庭和睦啊!
离婚就离婚吧!
连老太太这一爪,彻底粉碎了关主席对原有许多情况的刻板印象,一瞬间仿佛觉醒了很多的东西。
进大杂院的瞬间,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妻子慧茹在厨房忙碌,两个闺女跟在身后帮忙,弟弟正在和爹喝酒,弟妹则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老娘看见他,忙不迭的凑了过来。
“这都几点了,怎么才回来,也不知道饿着没……”
如果是之前,他会十分的感动,觉得爹娘是关心他的,可今个儿经历这一事,他有点动摇,如果爹娘真的关心他,为什么爹和弟弟喝酒不等他呢?
为什么一首操劳家务的都是他的妻子呢?而弟妹就可以玩呢?
其实他是知道的对吧,只不过觉得,这种状态挺好,而故意装看不见的吧!
“愣着干啥?”
母亲拽他在八仙桌前坐下。
“你爹饿了,这不就没等你!”
可关主席却看见,爹的碗里一口饭都没动,反倒是弟弟的碗里吃的干干净净,原来,偏心是一首都有的呀!
关主席的筷子悬在半空,他看着慧茹将碗筷全都摆到了桌子上,肉菜都放在了弟妹和弟弟的身边,妻子和孩子的眼前只有咸菜!
“娘,机械厂又要分房了。”
关主席突然开口。
“这次必须分户才能申请。我是主席,总不能搞特殊……”
母亲的筷子 “当啷” 一声掉在碗里。
“分户?你这是要把我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