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门彻底洞开,门后的景象也彻底显现在鸡坤的眼中,入目所及是一片无垠的黑暗疆域。·如!文+枉+ ~哽¢薪_最?筷_
墨色的河水翻涌咆哮,鸡坤对此并不陌生,这正是带着无尽怨念与死气的忘川之河,河水奔腾如万马齐喑,掀起的浪花里隐约可见扭曲挣扎的鬼影。
更远处,血月悬空,将惨白的光洒在两岸连绵的黑色礁石上,一座座黑色大桥连绵不绝,轮廓狰狞,透着万古不变的森寒。
“什么人?”
“竟敢擅开幽冥界门?!”
门扉开启的瞬间,数道黑影自忘川河畔的阴影中窜出,正是巡逻的鬼差。他们身形佝偻,青面獠牙,手持锁链,周身环绕着浓郁的死气。
然而,当他们看清门外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时,所有的凶戾都瞬间凝固在脸上。那扇界门在他手中开启得如此轻易,仿佛撕开一张薄纸,那份对阴阳界限的绝对掌控力,让他们这些在幽冥中厮混的鬼差,灵魂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们从未见过,人间竟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对方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目光穿透界门,落在那翻涌的忘川之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号令天地:
“让黑白无常来见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鬼差的耳中,如同惊雷炸响。^x¢7.0!0+t¢x?t′.,c-o`m′鬼差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骇与不敢置信。
黑白无常乃十殿阎罗座下重臣,司职勾魂,何等身份,岂是凡人能随意召见?但眼前这人散发出的气息,比之阎罗殿的威压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甚至不敢生出丝毫违逆之心。
一名领头的鬼差颤巍巍地应了声,立刻转身冲入界门深处,那速度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余下的鬼差则噤若寒蝉,远远地缩在界门阴影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之后,界门内的忘川河水忽然剧烈翻涌起来,一股更为庞大、更为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阴风怒号,血月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只见两道高大的身影,自河水中缓缓升起。
正是黑白无常。
他们身形极高,足有三丈开外,躯体异常纤细,仿佛枯木撑起的骨架,长手长脚几乎垂到地面。
黑无常一身玄色长袍,袍角破烂,沾染着暗红的血渍,头戴“一见生财”高帽,脸色惨白如纸,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吐出的长舌猩红欲滴,眼中是空洞的幽光。
白无常则身着雪白长衫,头戴“你也来了”高帽,面色同样毫无血色,眼眶深陷,一双眼睛里翻涌着无尽的怨毒与冰冷,手中那根哭丧棒在阴风中轻轻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j+c\h.h-h′h?..c¨o,m*
他们每走一步,脚下的忘川水便凝固一分,空气中的阴气化作实质的寒霜,连空间都似乎在他们的威压下微微扭曲。
走到门外,这对在人间大名鼎鼎的鬼差同时顿住了脚步。
充满绝望与死寂的目光望着鸡坤,脸上万古不变的惨白诡异表情微微颤抖。
千年万年行走阴阳,他们见过无数强者,却从未感受过如此浩瀚无垠、仿佛能轻易碾碎幽冥的恐怖气息。那不是阎罗王那般执掌法则的威严,而是一种更本源、更霸道的力量,如同天地初开时的混沌,足以湮灭一切。。
黑无常的长舌微微一颤,白无常手中的哭丧棒也停止了晃动。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等的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这……似乎是上古禁符‘九幽破狱符’气息、”
阴森冷酷的声音响起,好像裹着万古不化的死寂,正常人听了恐怕会从骨头缝里冒寒气。
黑无常‘范无咎’盯着鸡坤,眼中惊疑不定。
“怎么可能,阎君不是说这道符人间不可能再出现了吗?”白无常‘谢必安’惊讶道,声音宛若破风箱在哭,又尖又颤。
“两位晚上好。”鸡坤缓步来到冥界大门前,淡淡望着两人。
足有三丈的身高,长手长脚的形象确实看上去很恐怖。
“人间道长,找我们何事?”黑无常俯下身,看向鸡坤的眼中带着忌惮,语气也显得很恭敬,用上了尊称。
眼前的人刚才轻易撕开了阴阳界门,几乎整个冥界都被惊动,这种实力阎君恐怕都不一定能对付。
更何况他们两个。
“我所住的那块地方,最近经常有人施法针对我,帮我处理一下、”
“以后我哪里不想再看到任何相关的东西,让他们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