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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去了趟她所在的病房,他在门口站了一会,透过玻璃框看里面的灯没亮,便没有进去,径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江锦书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看着四处,她口渴得喉咙有些发痒,她下意识地去摸左边柜子上的水杯。
只是她现在左手背埋了留置针,她行动不便,只得用右手去摸索,黑暗中她将水杯碰到了柜子的边缘。
只听“啪”得一声,水杯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齐明之在病房外听得真切,心中一惊,忙推门入内,他打开灯,只见江锦书如犯了错的孩子般躺在床上手足无措。
江锦书刚做完那个梦,有些不敢看齐明之,她怏怏道:“对不起。”
齐明之忙止住她的动作,声音一时激动起来:“别动,我收拾一下就行。”
齐明之将碎片都扫到一块倒掉,他又提醒道:“千万别光脚下床了。”
江锦书点了点头。
其实最近他们很少有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的时候了。′4`2`k*a^n_s,h?u?.¨c/o+m/
江锦书因为明宫的事并不怎么给他好脸色,这一点齐明之很清楚。
毕竟他当年确确实实地抛弃了她。
齐明之坐在一旁,并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又想到现在是凌晨一点,怕又扰了她休息,只得说:“你先好好睡,我出去了。”
说完,他便径直起身作势要走出去。
“等等。”
她急声说。
齐明之转过身去看她,有些不解,但眉宇中依稀可见喜色。
“你去大相国寺,到底交换了什么?”她问道。
她气齐明之,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还在瞒她。
齐明之沉默,良久他又说:“你好好休息,别想这么多。”
他很仓促地转身离开,动作很快,江锦书急声道:“一魂魄,游千年,对不对?”
齐明之刚握上门把手,便听她说了这两句话,顿时心惊,他强忍着心虚,道:“你想多了。/w?o!s!h!u·c*h_e?n~g,.·c!o*m¨”
“究竟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心虚了?”她问。
“你还想瞒我多久呢?”她面容上染了悲色。
“就像上辈子那样吗?”她忽地情绪激动起来。
上辈子吗?
上辈子他骗了她,导致她陷入到九死一生的危境之中,便是她和阿媞都侥幸活了下来,可也是送了大半条命进去。
这次,他该怎么办呢?
齐明之是真听不得她这些话的,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环住了她日渐消瘦的身体,他有些哽咽:“对不起。”
这声道歉,不只是为这辈子,还有上辈子。
“那便说清楚吧。”她说。
“你说的都没错,我确实做了交换,代价就是以魂魄之身游荡千年。”
【作者有话说】
以魂魄之身,游千年。
此时长生于他,无异于凌迟。
69 第六十九音·春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以魂魄之身,游荡千年。
这千年来,他见的太多,见过晚晋的长安灯火、胡旋舞急;见过宋词如玉、汝窑天青;见过铁骑纵横、曲韵悠扬;见过永乐迁都、江南富庶;见过康乾盛世、生旦净丑;亦见过帝制终章、五星旗扬。
他见过朝代更迭时的战乱,亦见过共和初立时的明月。
喜、怒、忧、思、悲、恐、惊,于他而言在慢慢消逝。
他孤独地立于城墙头,遥望远处,时间似并刀,寸寸剜心,可他只能忍受这“凌迟”之刑。
或许是因为见得太多,经历得太多,他越来越从容,面对别人的刁难,他竟也能不动悲喜。
后来他去读田岑森的研究生时,田岑森是很喜欢他这个学生,可唯独不满意他一点。
田岑森说他太平静太从容了,这是好事,亦是坏事。
“你何苦呢?”江锦书颇为心疼地抚上他的侧脸。
他摇了摇头,很笃定地说:“我心甘情愿的,能换来这辈子,我已然很欢喜。”
江锦书听了这些话,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又将脸埋在他的怀中,良久,她才卸下心房,准备坦诚相待:“我昏迷的这一个月,想起了一些事,也看到了一些事。”
“我看到你在我走后的样子,看到你在紫宸殿五日未醒,看到你自己一人在案牍中吃尽了高翁煮的长寿面,看到你写下一封又一封的书信......”
其实江锦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