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斩不断的线。′k!a-n!s`h′u^c_h¢i,./c+o\m¢
当初白珣离开狐谷时三年之际,这印记稍一碰就疼得发颤。
白珣出事那日,白亦正在隔壁山头和虎妖打架。
他刚把对方按进泥里,忽然心口一悸,仿佛有人攥着他的命脉狠狠一扯。少年狐妖猛地抬头,连身上的泥都来不及擦就往回跑,靴底碾碎一路山花。
狐谷的黄昏静得可怕。老祖站在殿前,身后是垂首的长老们,他们的目光带着晦涩,一寸寸刮过白亦。
“你哥哥死在了瀛洲。”老祖的声音苍老又缓慢,“从此狐谷没有白珣这个人。”
白亦死死按住胸口:“不是的……他还活着,我能感觉到!”
没人回答他。
他眼睁睁看着侍从搬走白珣的玉简、佩剑、衣袍,最后连名册上的金墨都被硬生生刮去。
火盆里的灰烬腾起时,白亦突然想起离谷那日,白珣揉着他发顶说“回来教你新术法”。·8*1*y.u.e`s+h~u¢.\c?o,m-
后来白亦花了一年时间,从各方拼凑出白珣的踪迹。
他找到一只目睹一切的精怪,那精怪说起那日众仙围剿,白珣浑身是血退到瀛洲崖边,身后是万丈深渊,那里是魔界上任魔尊打出一道入口,向来只入无返,历代魔尊撕开的上界裂缝早被层层封印,坠下去的人,从没有能回来的。
白珣像是拖着说:“你喜欢的人,我不会伤他。”
白亦死死抱住他,手指攥紧兄长背后的衣料:“哥,太好了,那我出去吗?老祖和龙霖一定都在找我。”
白珣没动,任由他抱着,掌心却无声覆上弟弟的后颈,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轻轻摩挲:“我是为你好,这里很危险,等过些日子我就送你出去。”
白亦乖乖吃完了饭。
白珣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转身走出房门时,掌心浮出一颗莹白的浮灵珠,这是父母留给弟弟的出生礼,在白亦化形那日就交到他手里。?j!i.n-g?w+u\x¢s-.^c′o′m/
珠子在他指间缓缓转动,映出冷冽的光。白珣低声自语:“用此物……能引来那条真龙吗?”
夏玲珑想起那日身处荒渊,真龙上神看向白亦的眼神,那双透着鎏金色的瞳孔里透着温柔宠溺。
传闻真龙上神从来不是什么慈悲的神明,当初北海叛乱,他袖口沾的血能染红半片海域,在往生河指间碾碎的魔界魂魄数不胜数,可就是对一只狐妖无限包容。
夏玲珑她听见自己说:“会。”
第24章 往事 是白珣毁了她的计划
魔界的天光永远泛着暗红色, 几百年来第一次,他是第一次真切地想要感受人间界飘来的风里带着的草木腥气,只要白珣点头, 他心想这次总该能走了吧。
“阿亦,”白珣用这种被魔气浸得低哑的嗓音唤他,像用钝刀磨一块温玉, “你留下来多陪陪哥哥不行吗?”
白亦其实清楚, 这一走, 少说也得很长一段时日见不着面。
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问:“静竹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白珣抬眼看他,声音透着某种阴冷的嘲笑:“你觉得呢?该放了她?”
白亦语气硬邦邦的:“不知道。”
当初在瀛洲崖边, 静竹下手又快又狠,匕首捅进白珣心口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白珣的手按在白亦头顶, 揉了揉:“狐族还等着你回去当谷主, 这些破事用不着你操心。”
白亦瞥见白珣袖口下露出的魔气浸染的痕迹。
要是白珣没遇见静竹就好了, 白亦突然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觉得可笑。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静竹如今还关在地牢里, 有些账,永远算不清。
魔界终日昏暗的天幕下,魔族们正搬运着巨大的石块, 那些石块表面浮动着血色纹路,像是活物般随着呼吸起伏。
狰狞的魔兽被铁链穿透脊骨,白珣禁止它们互相撕咬, 这些扭曲的生物如今都成了最听话的傀儡。
白亦得到小范围的自由,在魔宫长廊间穿行,他见过戴着鬼面的侍女, 也遇到过下半身是蛇的守卫。
直到某天深夜,他梦见龙霖站在往生河畔,那双瞳孔隐隐透着鎏金色,焦急地问他究竟去了哪里。
白亦惊醒。
魔界根本没有昼夜之分,只有永远飘散着腥臭味的血色雾气,他必须得离开。
就在他盘算着离开时,一日一声清越龙吟突然撕裂了魔界的死寂。
白亦猛地站起身,龙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冲向殿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