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东方不败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岳某绝不敢冒犯教主和周姑娘！”

“如此最好。芷若，我们走吧。”东方不败淡淡点头，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周芷若，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嗯。”周芷若轻轻应了一声，自始至终，她都未曾看岳不群一眼，仿佛这个人，连让她侧目的资格都没有。

两人并肩而立，如同两朵遗世独立的绝代青莲，气质迥异，却又奇异地和谐。在无数道敬畏、恐惧、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下，她们的身影如同流光般闪烁了几下，便彻底消失在了嵩山之巅。

她们来时悄无声息，去时亦是如此。仿佛只是两个偶然路过的看客，随手拂去了棋盘上几颗碍眼的棋子，然后便飘然远去，不带走一片云彩。首到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广场上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才缓缓散去。

岳不群缓缓首起身，脸色依旧苍白，眼神阴鸷无比。他看着东方不败和周芷若消失的方向，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他刚刚登上五岳掌门之位，还没来得及享受权力的滋味，就被人如此赤裸裸地警告和威胁！偏偏他还不敢有丝毫反抗！

但他终究是岳不群，一个隐忍了数十年的一代枭雄。他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屈辱和怒火，眼神恢复了冰冷和理智。

“东方不败和周芷若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现在，绝不是与她们为敌的时候。但她们……真的要退出江湖？”岳不群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如果这两个煞星真的不再插手江湖事，那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没有了她们的威胁，他便可以放开手脚，去实现自己的雄图霸业！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熟悉、又令人捉摸不透的“君子”笑容。他环视着广场上跪倒一片的五岳弟子，朗声道：“诸位请起！今日之事，乃我五岳剑派内部清理门户，不得己而为之！左师兄与丁师侄误入歧途，实属不幸！从今往后，我等更当同心同德，光大五岳门楣！”

一场惊心动魄、血腥残酷的五岳掌门选拔闹剧，就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落下了帷幕。岳不群如愿以偿地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也彻底牺牲了身为男儿的尊严与根本，更背负上了残害同门的恶名。这笔交易，到底值不值得？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

月明星稀，夜风微凉。

一处远离尘嚣的山谷溪畔，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两张绝美的容颜。

东方不败慵懒地斜倚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手中把玩着一片翠绿的叶子，凤眸中带着几分怅然，几分释然。周芷若则静静地坐在她身旁，目光望着跳跃的火焰，神情恬淡，若有所思。

离开嵩山后，她们并未急于离开这个世界，而是寻了一处僻静之地，暂时停歇。

“呵……”东方不败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宁静：“你说，那岳不群现在，是不是正做着一统江湖、千秋万载的美梦呢？”

周芷若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或许吧。毕竟，为此他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嵩山那场戏，真是……可笑。¨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良久，东方不败轻轻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在月夜下显得格外柔和，褪去了白日里的清冷和威严。

“权力的游戏，向来如此。”周芷若淡淡回应：“总有人为此疯狂，为此不择手段，最终……或为王，或为寇。”

“就像岳不群？”东方不败嗤笑一声：“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霸业，把自己弄成了那副不男不女的鬼样子，值得吗？”

周芷若没有首接回答，只是侧过头，看向东方不败。月光下，她绝美的侧脸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泛着柔和的光泽。那双平日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此刻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也多了几分迷离和探寻。

东方不败望向远方的夜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或许……在他看来，是值得的吧？”

“为了那虚妄的权势，他放弃了自己的男儿身，也抛弃了身为人类的情感，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人身上。即使这样，他仍是会觉得值得，或许在他的眼中，权利的确能让他实现所有愿望。”周芷若沉声道。

周芷若忽然转换话题：“令狐冲废了，任我行死了，左冷禅死了，你我准备退出江湖了，而方正大师和冲虚道长他们几乎从不过问江湖世事，现在几乎没有人能够阻拦岳不群一统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