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瑜和傅时砚在最高规格的特护病房里又休养了数日,身体机能总算从濒临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1′4~k¢a·n¨s~h!u!.,n+e!t·每日里除了雷打不动的各项检查和滋养神魂的特制药膳,便是听取外界情况的汇报。
窗外的华京市,像一幅被揉皱又勉强抚平的画卷。曾经的繁华依稀可见,但更多的,是大战斧凿过的疮痍。然而,废墟之中,己经有星星点点的人影在活动,有工程车辆在轰鸣,昭示着这座城市乃至这个世界顽强的生命力。
“傅局,晏顾问。”罗飞推门而入,风尘仆仆,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但精神头却比前几日好了不少。他身后跟着同样熬了几个通宵的幻影和法医罗。
“坐吧,看你们这一个个国宝的样子,就知道外面有的忙了。”晏知瑜半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杯散发着草木清气的温热药茶,声音依旧有些虚弱,但那股子懒洋洋的调侃劲儿倒是恢复了七八分。
傅时砚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正在看一份紧急汇总的伤亡及损失评估报告,闻言抬头,示意他们不必拘谨。
罗飞大马金刀地坐下,先是关切地问了句:“傅局,晏顾问,身体好些了吗?”
“死不了。”晏知瑜摆摆手,“说正事。”
【再不让我出院,我怕是要在这病房里长蘑菇了。话说,傅时砚这家伙,天天守在这儿,异调局那么多事,他就不怕手下那帮人造反?哦,对了,他现在是全民英雄,大概没人敢。】
傅时砚仿佛没听到她的心声,只是眼神柔和了一瞬,便转向罗飞:“说吧,晏家那边,怎么处理的?”
这是晏知瑜醒来后,少数主动问及的事情之一。*3-y\e-w·u~./c_o-m¨原主留下的执念,随着世界的拯救和自身命运的彻底改写,己经烟消云散。但作为一个句号,总归是要画上的。
罗飞神色一肃,从随身的光脑中调出几份文件投影在半空:“晏顾问,根据调查,晏宏博在您与傅局昏迷期间,主动联系了异调局,交代了他早年为了家族利益,间接与某些灰色势力有染,甚至默许柳梦璃和晏安安一些出格行为的事实。他表示愿意捐出晏家全部资产,用于战后重建和牺牲者抚恤,只求……能保留晏家一个名姓。”
晏知瑜挑了挑眉,【哟,老狐狸这是看风向不对,主动投诚求个善终?算他识相。不过,想保留名姓?那得看他做的孽够不够他赎的。】
“他如今在何处?”傅时砚问道。
“暂时被控制在一处疗养院,说是……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时常忏悔。法医罗去看过,确实有些神思恍惚,但没有性命之忧。”罗飞答道,“至于柳梦璃和晏安安……”
他的语气沉了下去:“她们与那个崇拜诡异的秘密组织牵连甚深,证据确凿。特别是晏安安,在后期甚至主动献祭,试图换取更强大的诡异力量。鉴于她们的行为对国家安全造成了严重威胁,且毫无悔改之意,军事法庭己经介入,初步判决是……终身监禁于特殊隔离区,进行思想与行为强制矫正。”
【终身监禁,思想矫正?啧,这比死了还难受吧?不过,也算是罪有应得。,2?0¢2!3!t*x·t,.+c/o?m¢原书里我这恶毒女配的下场也没比这好多少,现在风水轮流转了。】晏知瑜抿了口茶,心中无波无澜。那些人,那些事,对她而言,真的像是上辈子的旧梦,尘埃落定,再也激不起半分涟漪。
傅时砚握了握她的手,似乎是察觉到她一瞬间的思绪飘远。
幻影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关于晏家的资产,己经全部查封并移交国家专项基金。晏宏博……考虑到他后期的配合和主动捐献,最终可能会免于刑事起诉,但晏家的辉煌,算是彻底结束了。他会在疗养院孤独终老。”
“知道了。”晏知瑜轻轻颔首,算是彻底了结了这段因果。
法医罗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悲痛:“说完了这些,该说说我们牺牲的同志们了。初步统计,在华京保卫战中,异调局总部及各地分局、支援部队、以及自发参与抵抗的民间玄学人士,牺牲人数高达五千三百二十七人,重伤一万余……”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即使是晏知瑜,听着这个数字,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些鲜活的生命,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面孔,如今都化作了冰冷的数字。
【五千多人……为了这场胜利,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们都是英雄。】她的心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傅时砚的脸色也极为凝重,他闭了闭眼,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