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紫色的雷光,是我最后的希望,也是我全部的愤怒。¢兰~兰*文*学\ ′首~发~
它像一柄审判之矛,精准无误地,贯穿了那颗跳动着的、邪恶的巨型心脏。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被拉长到了极致。
我能清晰地看到,那枚九天神雷破魔符在触及心脏的瞬间,爆发出亿万道刺目的电蛇,疯狂地钻入血肉的每一寸肌理。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两秒……
“呜——”
一声不似任何生物所能发出的、充满了痛苦与不甘的悠长哀鸣,从心脏的核心处传来,响彻了整个血肉空间。
紧接着。
轰——!!!
那颗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大心脏,如同被引爆的军火库,轰然炸裂!
暗红色的血肉组织、破碎的血管、夹杂着扭曲金属管道的碎块,化作一场毁灭性的风暴,向西面八方席卷而去!
整个“胃中之城”,失去了能量的源头,开始剧烈地、疯狂地,走向崩塌!
“快!快撤!”
罗飞的吼声将我从片刻的失神中唤醒。·9¢5~k¢a\n′s^h-u^.\c!o`m′
我没有去看那毁天灭地的景象,我的眼里,只有那道在冲击波中寸寸碎裂的“山岳”虚影,和那个随着虚影一同崩散、软软倒下的身影。
“傅时砚!”
我嘶喊出声,不顾一切地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脚下的血肉地毯正在液化,变成一片粘稠的、不断下陷的沼泽。头顶的肉色垂体纷纷断裂,砸落如雨,腐蚀性的消化液更是像决了堤的洪水。
整个世界都在分崩离析。
但我不在乎。
我的世界,此刻就只剩下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我踉跄着扑到他身边,将他那沉重的身体,费力地揽入怀中。
好烫。
他的血,滚烫得吓人,几乎瞬间就浸透了我的衣衫。
也好冷。
他身体的温度,却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流逝,变得冰冷。
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若有若无的呼吸,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傻子……】
【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白§D马D_#书μ&院}\ ?ˉ?更¢;新#`{最-¨快1t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混入他嘴角的血迹里。
“晏顾问!这边!墙壁裂开了!”罗飞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我猛地抬头,只见我们来时的那条“食道”方向,蠕动的胃壁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裂缝之外,不是血肉,而是熟悉的、冰冷的、属于公寓楼的混凝土墙壁!
那是唯一的生路!
“撑住!”
我低下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颤抖着说:“傅时砚,你给我撑住。我没让你死,阎王爷也不敢收你!”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半拖半抱地将他扛起,朝着那道裂缝,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残存的几名队员,自发地围拢在我们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和最后的能量护盾,为我们抵挡着来自西面八方的致命威胁。
“噗嗤!”
一名队员被坠落的肉块砸中,护盾应声而碎,整个人瞬间被下方的血肉沼泽吞噬,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发出。
我的眼眶赤红,却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离那道裂缝越来越近。
十米。
五米。
一米!
“冲出去!”
在罗飞的怒吼声中,我抱着傅时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撞出了那道裂缝!
身体接触到坚实地面的瞬间,我再也支撑不住,和他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
身后,传来一声仿佛黑洞坍缩般的、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那片吞噬了无数生命的血肉空间,那栋被里世界同化了的“幸福公寓”,在现实世界中,彻底化为了虚无。
一切,都结束了。
我躺在冰冷粗糙的走廊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天花板上,老旧的声控灯闪烁不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封己久的霉味和我们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一道微弱的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