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生病!这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主播,这事儿你得管啊!】
我收回目光,灵眼关闭,眼前的世界恢复了色彩。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地对视频那头的季风说:“问题不在你未婚妻身上,在你家。”
季风猛地一愣,满脸不解。
我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说道:“具体说,在你家的祖宅里。想救她,就带上你的未婚妻,我现在过去。地址发我助理。”
说完,我便单方面切断了连麦,对着镜头留下一句“今日首播到此结束”,便在亿万观众的错愕和追问中,果断下播。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平稳地停在了位于华京市老城区一处僻静胡同的尽头。
我推门下车,身边跟着的是我的名义助理,实则为第九局联络员的罗飞。他今天换上了一身便装,但挺拔的身姿和警惕的眼神,依旧透露出军人的干练。
在我们身后更远处的胡同口和制高点上,傅时砚很贴心地派了一支第九局的精英行动小队,早己完成了外围的布控和警戒,以防任何突发状况。
我们的面前,是一座占地极广、气势恢宏的中式庭院。高大的院墙,朱漆的兽首大门,以及墙内露出的、在夜色下如同怪兽剪影般的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无一不彰显着这座宅邸昔日的辉煌与如今的森严。
季风和孟棠,早己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我下车,季风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迎了上来,而孟棠,则需要他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立。
“晏大师……”
我对他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目光首接投向了那扇紧闭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朱漆大门。
一踏入那道门槛的范围,一股浓郁的、混杂着陈腐木料与潮湿泥土气息的阴冷,便扑面而来。那不是单纯的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能首接侵入骨髓、冻结灵魂的阴寒。
身旁的罗飞,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
我再次开启灵眼。
眼前的景象,瞬间天翻地覆。
整个宏伟的季家祖宅,此刻,完全被一层薄薄的、却又无处不在的血色雾气所笼罩。那雾气,仿佛是从宅邸的每一块砖石、每一寸土地中渗透出来的,带着无尽的陈年怨恨与不甘。
而我的目光,穿透了重重院落,首接锁定了宅邸最深处,那个散发着最浓郁阴气的方向——祠堂。
就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鲜红似血的古代嫁衣的模糊身影,背对着我,一闪而逝,消失在了祠堂厚重的墙壁之后。
那身影上,没有丝毫活人的阳气,却也没有寻常鬼物那标志性的怨气和煞气。
它给我的感觉,无比诡异。
更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被古老契约所束缚的,冷冰冰的,负责执行契约的,影子。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确保季家的血脉,会世世代代地,将他们的妻子,献祭给某个未知的存在。
“走吧。”我收回目光,对身旁早己吓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的季风和孟棠说。
我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说出的话,却让他们的身体,猛地一僵。
“去见见你家的‘好’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