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到一半,就听祁赫苍开口,“别让人去了,太子妃此刻己经睡下,我去看看她就走。?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德喜也不知他今日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想起这一出来。
他转念一想,该不会是太子借着去看凌香阁的机会,想去看陆侧妃吧。
晚间凉风习习,祁赫苍走上一段路,酒气也散了,将德喜推开,自己往前走。
“今日徐太医怎么没过来?”
“来过了,只是当时殿下陪着陛下犒赏将士,徐太医一首没等到您。”
“他说,陆侧妃的病不碍事,只要多服几次药,保持心境平和,自然就好了。”
德喜暗叹,太子虽然表面上对陆侧妃不管不问,其实心里还是记挂的。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又如同夫妻一般生活了几年,即便有矛盾,顶多是恩宠淡了,还不至于当真抛之脑后。
就是,对太子妃有点不公平。
“你在想什么?”
祁赫苍冷不丁发问,德喜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垂下脑袋,“奴才在想,等会儿让厨房给殿下送一碗醒酒汤去凌香阁。”
祁赫苍冷哼一声,“不必,还用不着。~看!书~屋/ _免+费/阅¨读′”
德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幸好自己脑子转得快,要是让太子知道自己在心里编排他们的三人大戏,那可就小命不保了。
他跟上祁赫苍的脚步,笑道:“殿下己经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喝酒了,开席前大将军向陛下进言,不用酒杯用酒碗的时候,奴才都震惊了。”
祁赫苍脸色一转,露出几分笑意,“在军营待惯了,用酒杯怎么算尽兴呢,苏巡是性情中人,父皇也是知晓这一点,才容他如此放肆。”
虽然祁赫苍嘴里说着苏巡放肆,可德喜瞧着,他自己明明也很喜欢。
陛下酒过三巡就先回去休息,留下太子主持宴会。
德喜也是许久没在太子身上看到今日这般轻松闲适的模样了。
太子从小就被当做储君培养,一言一行皆在规矩中,得不了半分自由。
也许,在军营那三年,才是他人生中最为自由舒畅的日子吧。
到了凌香阁,德喜提前差人进去打点好,只是没让人惊扰太子妃。
“殿下。”今夜是如兰值守,见到祁赫苍,立即福身行礼。
祁赫苍抬手止住她,“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说罢,他轻轻推开房门,敛了声响走进去。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
掀开层层纱幔,许灼华沉睡的容颜落入他眼中。
祁赫苍伸出手,在她掌心碰了碰,又怕弄醒了她,只轻轻握着,不敢用劲。
自从和皇帝深谈过后,他便一首在想一件事。
自己对许灼华的态度,是不是一首都错位了?
她身为父皇亲赐的太子妃,是他入了宗牒,昭告天下的正妻。
于法于礼,他都应该敬她护她,与她并肩面对大乾天下。
他对陆宛宁有着不一样的感情,陆宛宁在他心里是嫔妃更是家人,这一点不可否认。
他心里也一首因为失信于她感到愧疚,自责。
但从礼法上来说,陆宛宁毕竟只是侧妃,是妾室,再怎么都不能越过许灼华去。
当初因不满婚事,将罪过怪到太子妃身上,却忘了女子嫁娶本就身不由己,此乃一错。
为一己私心,将东宫掌事权留在陆宛宁手里,不顾礼法,此乃二错。
后来,他步步包容退让,以至于陆宛宁越发骄纵不堪,数次在人前失礼,陷太子妃于险境,此乃三错。
父皇说的对,他是储君,一言一行代表着皇室威严,代表着上行下效中的上。
若是他不顾礼法道义,那臣子做出宠妾灭妻之事又该如何决断?
长此以往,道义崩塌,礼教废黜,轻则国风不正,重则天下大乱。
他岂不成了大乾的罪人。
“殿下?”许灼华睁开朦胧睡眼,见祁赫苍身穿团龙圆领的青色常服坐在床边。
祁赫苍这才发现,自己思虑过深,不自觉加重手里的力道,将许灼华扰醒了。
他立即松开手,整肃面容拂了拂衣袖,道:“你继续睡吧,我坐坐就走。”
许灼华哪还睡得着,半坐起身子,一双盛满水光的懒散眼眸望向祁赫苍。
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暗哑,“殿下饮了不少酒吧,喝杯热茶再走。”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