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葡京赌场,二月的夜里,冷雨斜飘。!s¨a!n¨y¢e\w\u-./o/r·g-
我穿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手腕上只有一枚卡地亚santos——低调奢华,符合有钱但不张扬的温州商人人设。
脸上三天没刮的胡茬和隐约的伤疤是关永年老师的手笔,比真的还真。
这晚我不是林天锋,而是温州五金大亨"陈云生"。
"目标入场,两点钟方向。"耳内微型接收器传来刘瘦子声音,略带电流声,2006年的技术就这水平。
举起威士忌,眼睛不动声色扫过赌场,葡京一楼大厅,水晶吊灯投下暧昧光线,富丽堂皇得有些俗气。
三百多张赌桌同时运作,筹码撞击台面的声音和庄荷唱票的独特腔调交织在一起,形成令人亢奋的嘈杂。
大厅回廊处人头攒动,几个衣着光鲜的香港人正吆喝着"码仔"下注。
我很快锁定目标,白衬衫女人,米色窄裙,脖颈修长,卡地亚豹头手镯在手腕上若隐若现。
她倚在vip区的百家乐桌边,手里端着香槟,目光寒鸭般在人群中游移。
"梁雪,资料。"我用气声说,接收器会把声音传给刘瘦子。
"35岁,曾任白家总部红楼部门副主管,擅长仪态培训和心理暗示。"刘瘦子简短汇报。
"六年前上位,手法狠辣,业绩排第一。私生活复杂,有赌瘾,欠债不少。"
资料在脑中拼图,我们花了两周摸透"红叶"组织。
这是白家倒台后分裂出的诈骗团伙,由白二爷的残部带头,成员多是技术骨干和"红楼"高级女性。
他们没了园区的固定场所,改走精英路线,专挑富豪下手,手法更隐蔽,成功率更高。
梁雪是他们的猎头,负责在高档场所物色目标。
她能在人群中嗅出"有油水的肥羊",判断准确率奇高。
据说她能从一个人的坐姿、手表和点酒方式判断出对方的资产档次。
"第一局开始。"我一饮而尽,向高额区走去。
葡京的高赌区铺着波斯地毯,气味中混合着雪茄和女人的香水味。
区域内穿梭的都是老赌客,几个肥头大耳的香港商人,神情冷漠的俄罗斯佬,脸色惨白的日本人,和形形色色的华人富豪。^精~武.晓?说*网· ·已!发_布¢蕞`新-章*洁`
赌客神情各异,但眼神都一样,贪婪中带着傲慢,渴求中裹着戾气。
我选了张人少的百家乐桌,庄荷穿西装打领结,手法老道。
他发牌和理牌动作一丝不苟,手法是标准的"三关牌"——先亮牌,再理牌,最后叠牌。
每一步都有严格规程,杜绝出千可能。
"筹码。"我掏出现金筹码兑换单,买入二十万港币的筹码。
兑换处女郎面无表情地推来一堆筹码,我故意弄掉了几枚,装出醉酒的懒散。
不出五分钟,梁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夸张地将一叠筹码推向"闲家",大约五万。
庄家开牌,闲七点,庄六点。
"闲家赢。"庄荷推来筹码。
我头也不抬,摸出万宝路,叼在嘴里不点,随即一个身影凑近,啪地打着火给我点上。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灰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胶梳向脑后,眼角有冷冰冰的笑意。
"兄弟手气不错啊。"他伸出手,"李峰,很久没见过这么痛快的赌法了。"
我打量他一眼,典型的"马仔",诈骗组织的中介人。
他的西装是本地裁缝做的,袖扣是假货,但皮鞋擦得锃亮,一看就是在气场上下足功夫的主。
"陈云生。"我握了握,掌心稍稍出汗,显出一丝紧张,"温州做五金的,螺丝钉铁皮那些。"
"一个人?"
"嗯,来谈个单子,顺便玩几把,这里挺闷的。"我压低声音,流露出不满。
"妈的,澳门这地方,空调开太足,连烟味都吸不到。"
李峰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要不咱换个地方?我知道个地方,环境好,还有朋友搓两把。"
上钩了,我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迟疑。
这是猎手和猎物间的默剧,他以为自己是猎手,忽略了猎物也有尖牙。
"算了,你也是做生意的,那些场子局..."我故意欲言又止。\优-品·小~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