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昭迟迟不说话,遏必隆心下一个咯噔,这不会是脑子进水,出现问题了吧?
自家闺女,向来心思灵动,此刻却如同木雕泥塑般,首首地发呆。¨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前不久,万岁爷才刚刚下旨让昭儿进宫为妃,这原本是天大的恩宠、家族的荣耀 ,但是,要是云昭出了差错,想到这里,遏必隆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烦躁与担忧。
“昭儿,”他压着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些,“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认得为父吗?”
好在,云昭很快就把记忆梳理好,总算点了点头,脆声道:“阿玛!”
“还好,还认得人!”
这一不留心,遏必隆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刚松了一口气,就对上自家侧福晋那死亡视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唬得遏必隆不敢继续说下去,母老虎一个!
不等遏必隆继续说一些关心的话语,就首接被自家侧福晋愣生生地挤到一边:“额娘的心肝肝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这下云昭笑得可就甜得多了,“额娘,别担心,我就是还有一点饿……”
“饿了?”
侧福晋重复了一遍,立刻扭头朝着门口高声吩咐:“翠喜,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小厨房,把那道昭儿最爱吃的翡翠虾仁羹热一热,再挑几样新鲜出炉的点心,要酥软些的,动作麻利点儿!”
说罢,又忙不迭地扶着云昭在床边坐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满眼心疼,
“我的儿,都怪额娘不好,没顾上你是不是饿了。_小-说`C¨M′S! .无/错.内\容~这几日府里乱糟糟的,净忙着准备你进宫的事儿,倒是把你的吃喝给疏忽了。”
一旁的遏必隆被晾在原地,看着侧福晋对云昭关怀备至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轻咳一声,试图找回自己的存在感:
“都什么时候了,还只惦记着吃,进宫的礼仪还得加紧练习,这要是在皇上面前出了差错,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侧福晋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柳眉一竖,转头怼道:“老爷,孩子刚醒,你就说这些有的没的吓唬她。昭儿自小就聪明伶俐,那些个礼仪,她能学不会?再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总得让孩子吃饱了有力气不是。”
云昭瞧着父母你一言我一语,无奈地笑了笑,正想开口打圆场,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翠喜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漆盘,上头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冒着热气的羹汤。)±&鸿).特t小)=说-ˉ@网t< ?>更??a新¥=}最¢2ˉ全?·[
“格格,您快尝尝,都是刚做的,还热乎着呢。” 翠喜一边说着,一边将盘子搁在桌上。
侧福晋赶忙起身,亲自盛了一碗虾仁羹,小心翼翼地吹凉,递到云昭嘴边:“来,昭儿,先喝口羹暖暖胃。”
云昭乖巧地接过,轻抿一口,熟悉的鲜美滋味瞬间在舌尖散开,等到吃饱了人也累了,见到自家闺女脸上的疲色,遏必隆夫妻一同离开,让云昭好好休息一下。
云昭这才闭眼躺在床上,慢慢梳理起记忆来。
原身叫钮祜禄氏云昭,出生于顺治十六年(1659年),满洲镶黄旗人。
若说这出身,那算的上是顶尖的,是辅政大臣一等公钮祜禄·遏必隆之女,温僖贵妃的胞姐,祖父为清朝开国五大臣钮祜禄·额亦都,祖母为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的庶女爱新觉罗·穆库什,家世极为显贵。
又是在清初,满族格格极为尊贵的时期,这时期,侧福晋跟福晋之间的区别,并没有多大。
可以说得上一句钮祜禄家族的明珠。
按理来说,这种家世,这等待遇,人生不说上一句顺风顺水,日子也能过得极为舒坦。
然而,奈何鳌拜是她的义父,这个时期,结党营私,排斥异己,打压朝中与自己意见不合的官员,甚至公然抗旨,在朝堂上常常与康熙的意见相左,甚至在康熙面前呵斥大臣。
可谓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就算钮祜禄云昭哪哪都好,可她身为鳌拜义女这层身份,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悬在她命运的头顶,随时可能砸下,将所有美好碾得粉碎。
这不,第一步,皇后之争,她就输了。
只能入宫为妃,便是为妃,也有极大的可能惹得皇上不喜。
若只是这样,后续也还有补救的机会,但是,还有看原身不顺眼的家伙。
这几日,云昭格外地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