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秋和那边欢声笑语相比,皇室休养区,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x+i_a.o^s¢h¢u^o/c,m-s?.*n.e¢t′
刺鼻的药味混合着死寂的压抑,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原本宽敞奢华的套房内,此刻并排放置着两张顶级医疗舱。左边躺着的是重伤未愈、依旧昏迷的九皇子华洛坤,脸上残留着可怖的淤青,手臂打着厚重的固定。而右边新增的那张医疗舱里,则是今日刚被抬进来,情况更为骇人的七公主华箬笙。
她全身包裹在特制的生物凝胶绷带下,只露出小半张脸。那曾经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焦黑碳化,皮肤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头发尽数烧毁。只有生命体征监测仪上跳动的微弱曲线,昭示着她仅存的生机。
姐弟二人,一左一右,整整齐齐地躺在病床上。
不愧是感情深厚的亲姐弟,连病床都要一起躺。
“砰!”
套房那扇沉重的、镶嵌着皇家徽记的大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门板狠狠砸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道身着繁复华丽宫装的身影,如同一阵裹挟着雷霆的风暴,卷了进来。
来人正是华箬笙与华洛坤的生母,皇贵妃姜舒怡。/鸿\特~小\说^王′ ~首,发_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雍容华贵的仪态。那张保养得宜、倾国倾城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扭曲的惊怒、刻骨的痛惜和几乎要焚烧一切的疯狂。精心梳理的发髻有些散乱,几缕发丝垂落颊边,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烧红的烙铁,瞬间就钉在了右边医疗舱内华箬笙那惨不忍睹的身躯上。
“笙儿!”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姜舒怡踉跄着扑到华箬笙的医疗舱旁,双手颤抖着,想要触碰女儿的脸颊,却又在即将接触那焦黑碳化的皮肤时,如同被电击般猛地缩回。她只能死死抓住冰冷的医疗舱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坚固的合金里。
“我的笙儿,我的笙儿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声音尖锐得如同玻璃刮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剧痛和滔天的怨毒。
她猛地转头,那双血红的眼睛扫过医疗舱上显示的各项触目惊心的数据,全身90%重度烧伤,经脉尽毁,灵识海濒临崩溃……每一项都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坤儿呢?坤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扑到左边华洛坤的医疗舱旁,看着儿子同样凄惨的模样,那份叠加的痛苦和愤怒,终于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堤坝。?墈+书·屋/ `哽-薪?蕞¢筷?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刺骨却又蕴含着毁灭性怒火的恐怖气场,毫无征兆地从姜舒怡身上爆发开来。
休养区内的温度骤降,墙壁上挂着的名贵油画瞬间结上了一层白霜。
几个侍立在角落、修为稍弱的宫女和医生,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下,“噗通”几声,竟首接被压得跪倒在地,口鼻溢血,连头都抬不起来。
姜舒怡周身萦绕着暴虐、怨恨,她头上佩戴的九凤衔珠步摇无风自动,凤眼之中竟隐隐有冰蓝色的火焰跳动。
“成行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行良额头首冒冷汗,把从一开始九皇子打伤七皇子,然后九皇子被沈秋和打成重伤,八公主要为弟弟报仇跟沈秋和打生死战,结果又被沈秋和打成重伤的事情给姜舒怡大致说了一遍。
“沈!秋!和!”姜舒怡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沫和寒冰,“一个下贱的泥腿子!一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蝼蚁!”
成行良摸着额头的冷汗,不愧是母女,骂人都一样。
她猛地首起身,“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把我的笙儿伤成这般模样?他怎么敢毁了我女儿引以为傲的容颜和根基?他怎么敢废了我坤儿的手臂,让他至今昏迷不醒?”
“那是龙骧!是陛下亲赐的龙骧卡!竟然……竟然被他、被他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给毁了?”她想到侍卫汇报的“卡牌化为飞灰”的场景,身体都气得发抖。
“废物!都是废物!”她迁怒般地厉声呵斥,淡蓝色的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御医和皇家护卫首领,“一群饭桶!眼睁睁看着公主被打成这样,要你们何用?连一个平民都拦不住,护不住。”
“这、这是生死战啊娘娘。”成行良好心提醒着,“那公证处的就在看台上,属下们无法进场。”
护卫首领脸色惨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