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行宫的正殿,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x/l.l¨w.x^.+c~o+m.新搬来的紫檀木大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选了个特别结实的)后,刘禅正襟危坐——至少上半身努力保持着帝王威仪,下半身藏在宽大龙袍下的脚指头却因为兴奋而不安分地抠着鞋底。他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带着毫不掩饰的炽热,瞟向丹墀下左侧武官队列最前方,那个如同青松般挺拔的身影。
岳飞,他的新任枢密使,他的“相父2.0”!
岳飞的脸色依旧沉凝,剑眉微蹙,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屏蔽着来自御座那过于灼热的目光。他能感受到那目光里的依赖和…某种让他头皮发麻的亲昵。昨夜陛下的“抱腿突袭”和那把塞进手里的“红羽扇”(辣椒),带来的震撼和困惑尚未平息,今日这朝会,注定不会太平。
果然,短暂的沉寂后,一股阴冷的暗流开始涌动。
“臣秦桧,有本启奏!”一个带着恰到好处沉痛与忧虑的声音响起。秦桧出列,紫色官袍前襟的药渍和血污已被精心处理过,但脸色依旧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他躬身行礼,姿态无可挑剔,目光却如同淬毒的冰针,精准地刺向岳飞。
“陛下!”秦桧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煽动力,“枢密院,掌天下兵柄,调兵遣将,关乎国本,非德高望重、深孚众望之元戎宿将不能担此重任!”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尖锐而凌厉,如同出鞘的匕首,直指岳飞,“今岳飞岳将军,虽忠勇可嘉,然年方廿七,资历浅薄,骤登此位,位极人臣!恐非国家之福!”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群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预言般的惊悚:
“陛下!古语云:主少国疑,将强易生二心!昔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正是深谋远虑,防微杜渐!今岳飞手握重兵,又得此显位,位高权重,一人之下!若其心稍有不轨…陛下!社稷危矣!江山危矣!此绝非臣危言耸听,实乃肺腑之言,泣血上陈!望陛下明察,收回成命,另择贤能,以安天下之心!”
“轰——!”
这番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不少大臣,尤其是那些本就对武将掌权心怀忌惮的文官,看向岳飞的目光顿时充满了猜疑和审视。秦桧的话语,精准地戳中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武将权重,尾大不掉!
岳飞猛地抬头,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寒芒!他踏前一步,正要开口驳斥这赤裸裸的污蔑和构陷!
“砰——!!!”
一声比秦桧话语更响、更突兀、更沉闷的巨响,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御座之上!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议论!
所有目光,惊骇欲绝地投向声音来源!
只见刘禅整个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龙椅上弹了起来!那张新换的、号称特别结实的紫檀木大案,在他刚才拍击的位置,又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细缝!木屑纷飞!
而刘禅的右手,此刻正死死地按在案面上!他的掌心之下,赫然压着一包东西!
那东西用厚厚的、浸透了油脂的桑皮纸包裹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凝固的暗红色。¨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形状不规则,微微隆起,被刘禅刚才那含怒一拍,边缘甚至被拍裂了少许,一丝极其浓郁、霸道、带着强烈刺激性的辛辣油脂气味,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猛地从那裂缝中喷薄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
那是…一包凝固的红油火锅底料!御膳房根据刘禅的描述,用大量牛油、茱萸、花椒、姜蒜等物反复熬煮浓缩而成,是刘禅准备送给岳飞的“战略物资”之一!其辛辣霸道之气,远非昨日那点肉臊子可比!
刘禅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光滑的下巴都在微微颤抖。秦桧那番“将强易生二心”、“杯酒释兵权”的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记忆的伤疤上!
碎片记忆:成都丞相府,诸葛亮蜡黄的脸,深陷的眼窝,剧烈地咳嗽,手中那份来自李严的弹劾奏章飘落在地,上面写满了“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字眼!就是那一次!相父气得当场呕血!病情急转直下!最终倒在了五丈原的寒风中!
“秦!爱!卿!”刘禅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怒火和寒意。他死死盯着脸色微变的秦桧,手指用力点了点案上那包散发着浓烈气味的红油火锅底料,一字一句,如同冰珠砸落玉盘:
“你!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