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行宫的偏殿里,气氛压抑得像暴雨前的闷罐子。?g`o?u\g!o¨u/k.a·n?s¨h?u~.`c_o?m^
刘禅坐在一张新搬来的、看起来没那么贵重的酸枝木圈椅里,整个人蔫蔫的,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肚子还在咕咕作响,抗议着那桌被他踹翻的清汤寡水。他烦躁地抓了抓光滑的下巴,又嫌弃地看了看自己那双“纤纤玉手”——这身体,连拍桌子都拍不出相父当年羽扇轻摇、指点江山的威风!
秦桧那碗黑漆漆的药汤和那句“徐徐图之”像阴魂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徐徐图之”?当年在成都,那些劝他“徐徐图之”的老臣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最后还不是靠相父力挽狂澜?不行!必须找到新的“相父”!必须找到那个能带着他吃饱饭、砍金兵、收复河山的岳将军!
可这岳将军…到底在哪儿?姓甚名谁?长啥样?刘禅脑子里一团浆糊。他隐约记得刚才在朝堂上自己喊过这个名字,似乎是听谁提过一嘴?好像是那个小宦官在混乱中念叨过?
“来人!”刘禅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一直侍立在侧,大气不敢出的老太监总管王德用立刻躬身上前,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老奴在,官家有何吩咐?”
“武将!”刘禅瞪着眼睛,像一头饿急了眼、急需找到猎物的狼,“把咱们大宋最能打、最厉害、名字里带‘岳’的武将名单,都给朕念出来!一个不许漏!”
王德用一愣,名字里带“岳”?官家这要求…可真够具体的。^y/u`e¨d+u.d^i?.~c-o~m?他不敢怠慢,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用蝇头小楷誊抄的武将名册,清了清嗓子,开始念:
“启禀官家,京畿附近,现有将领如下:”
“御营前军统制,张俊。”
“御营左军统制,韩世忠。”
“御营后军统制,刘光世。”
“沿江制置使,杜充。”
“都统制,王渊…”
一个个名字念下去,都是此时南宋军界响当当的人物。刘禅听得眉头越皱越紧,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对!都不对!朕要姓岳的!岳飞的岳!”
王德用赶紧翻页,手指在名册上快速移动,终于在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停下:“…哦,有,有!通泰镇抚使兼知泰州,岳飞,岳鹏举!”
“岳——飞!”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不,是如同火锅开锅时那声最悦耳的“咕嘟”声,瞬间劈开了刘禅混沌的脑海!他整个人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噌”地一下从酸枝木圈椅里弹了起来!动作之迅猛,带得椅子都往后“嘎吱”一声挪了半尺!
“岳飞?!可是字鹏举?!”刘禅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颤抖。?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他几步冲到王德用面前,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老太监那张写满惊愕的脸,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是不是擅使一杆大枪?!是不是治军极严,连睡觉都不许士兵脱衣服?!是不是对金兵恨之入骨,每战必身先士卒?!是不是…是不是长得特别有正气,一看就像个忠臣良将?!”
他每问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王德用的老脸上了。那架势,不像是在询问一个素未谋面的将领,倒像是在急切地确认一个失散多年、刻骨铭心的亲人!
王德用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后背都快贴到冰冷的殿柱上了。他老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极度震惊而挤到了一起,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活像一条离水的鱼。官家…官家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连岳飞的字“鹏举”都知道?!要知道,岳飞此时虽然崭露头角,但在朝堂大佬眼里,也不过是个刚冒头的中级军官罢了!
“陛…陛下…”王德用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您…您怎知他字鹏举?这岳飞,确…确实是字鹏举…使枪…治军也严…可这长相正气…”老太监实在有点编不下去了,他哪见过岳飞啊!
“鹏举!鹏举!!”刘禅根本没听老太监后面的解释,他猛地一拍自己光溜溜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脸上的狂喜如同火山爆发,之前的萎靡一扫而空,两只眼睛亮得惊人,仿佛点燃了两盏千瓦大灯!
“这就对了!这就对上了!天意!这就是天意啊!”他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开始了他那惊世骇俗的“神逻辑”推演:
“鹏举!鹏举!你们听这字!”他用力挥舞着手臂,试图让殿内所有目瞪口呆的宫人内侍都理解他的“伟大发现”,“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