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尖啸被冰冷棺液彻底封存,整个冰窟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p?i?n_g+f,a¢n¢b_o~o.k!.~c_o^m,唯有白玉坛中三百颗荧惑珠兀自旋转,珠心幽蓝的符咒将寒气凝成实质,在冰面上漫延开细密霜花。林皇后周身蓝焰已熄,心口那个被金片刺破的狰狞血洞滴落的血液尚未落地,便被凝成赤红的碎晶。老尚宫瘫坐在冰面上,双目圆睁,空洞地望着悬在冰窟中央翻转过来的冰棺——棺底朝上,此刻那刻满血指痕的棺盖内壁完全暴露在荧惑珠幽光之下,每一道挣扎的痕迹都如泣血的控诉。
荧惑珠旋转的速度陡然加剧!珠心符咒的光芒暴涨,三百道幽蓝光束并非散射,而是精准汇聚在冰窟顶部最高处的穹窿。冻气凝结的光束,竟在坚冰顶部蚀刻出巨大的卦象纹路——赫然是一整块龟甲悬空倒映的形状,甲背裂纹与老尚宫那半块残甲、与刚才困住太后的血雾龟甲虚影,严丝合缝!巨大的龟甲冰纹在顶端缓缓旋转,每一次细微的挪移,都伴随着冰窟深处传来锁链摩擦般的沉重低鸣。那是禁锢冰棺与太后的金链在枯井深处传来的回响。
“姐姐的卦……”林皇后哑声低语,唇角溢出的不再是鲜红血液,而是凝结着霜花的深蓝冰晶。′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她赤红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巨大的冰纹龟甲上,每一个游走的裂纹都如同切割在她破碎的心上。
咔哒…咔哒…咔哒…
细微而连续的轻响自ai尚宫散落在冰面上的残骸中发出。那些被热糖浆扭曲变形、又在极寒中被冻结定型的金属关节,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竟开始自行抽搐、组合。断裂的机械臂艰难地撑起扭曲的躯干,布满蛛网裂痕的显示屏陡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警告:环境参数异常!超低温……灵体能量场过载……历史核心数据强制修复激活……】
字符滚动得如同垂死的抽搐。
下一刻,红光暴涨,机械头颅猛地抬起,仅剩的独眼扫描器投射出巨大而晃动不稳的全息光影——赫然是端慧皇妃寝宫那华美而熟悉的梳妆镜!影像模糊抖动,伴随着刺耳的电流杂音。
光影在剧烈的波动中稳定下来。镜中出现的,是年轻时的太后——不,那时她还只是先帝宠妃身边锋芒毕露的亲信侍女,沈若柳。她眼神阴鸷,手指戴着那副刚刚被老尚宫埋入御花园泥土中的翡翠护甲,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枚布满诡异纹路的骨钉,钉入一面巴掌大的龟甲背面!那龟甲——正是老尚宫珍藏的半块!
画面切换,幼小的女童——端慧皇妃的胞妹林鸾被推搡着进入一间布满祭祀法器的密室,她的手腕被强行按在一个闪烁着荧荧红光的碗上方。+墈,书\屋_ ¢已.发\布_罪^辛?蟑-结?碗中翻滚的不是朱砂,而是活生生的、细若游丝的血色蛊虫!沈若柳(太后)冷笑着,用金针刺破林鸾的手指,带着诅咒的鲜血滴入碗中,碗内红光大盛。她取出那枚背面被钉入骨钉的龟甲,迅速扣在碗上,如同封印一个可怖的秘密。
全息影像伴随着老尚宫喉咙里发出的嗬嗬漏气声,绝望而痛苦。她藏在袖中紧握那半块龟甲的手剧烈颤抖,那龟甲边缘沾染的、林鸾糖人断臂上的糖渍,此刻在荧惑珠光下仿佛淬了毒的冷芒。
“看到了吗?姑母?”林皇后缓缓抬起头,对着冰顶那巨大的龟甲卦象,每一个字都像冰刀刮擦,“你窃取的何止是国运?是活生生的人命!是阿鸾眼里的光,是姐姐胸腔里的那颗心!”
她猛地转向老尚宫,眼中的血泪凝结成冰棱刺:“还有你!你以为助纣为虐,在殉葬妃嫔唇上抹鹤顶红时,那份狠毒能为你换来善终?那翡翠护甲上沾的血,你洗得掉吗?!”
“老奴……”老尚宫嘴唇哆嗦,试图辩解,目光却死死被冰棺上那白玉坛吸引。坛中三百荧惑珠的转速已快到极致,幽蓝的光芒不再是发散,而是向内收敛,坛底隐隐泛起一层黏稠、湿冷的暗红色光芒,如同稀释的血液。被囚在冰棺、浸在棺液中的太后,那双暴突的眼珠死死盯着坛底那越来越浓稠的红光,恐惧压过了挣扎的痛楚——她知道那是什么!换命之术反噬的业力!
白玉坛内暗红光芒骤然凝聚成型!一条由纯粹怨毒业力构成的,与林皇后心口爬出、最终化作凤凰图腾的那条如出一辙的朱砂蛊虫,在坛底苏醒!它没有实体,却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冰冷。它细小的头颅高高昂起,虫身如弓般绷紧,细如毫芒却锐利无匹的虫吻,穿透厚重的白玉坛壁,无声无息地瞄准了冰棺中太后心口的位置!
冰棺轰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