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投下幽蓝光斑,连带着睫毛都在发颤。?s/s¨x¢i~a,o^s/h·u!o\._c′o~m¢
他能清晰听见苏檀的呼吸擦过耳畔,温热的,带着点硝烟味——是刚才修复刀割破掌心时迸溅的血珠,此刻正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红的细线。
"因果预览加载完毕。"系统音像碎冰撞在瓷碗上,陈墨瞳孔骤缩。
视线里突然叠上一层半透明的幻影:通道口的阴影被扒开,最先挤进来的是七八个披麻戴孝的阴兵,甲胄上的铜钉泛着青黑锈色,腰间悬着的招魂铃正随着步伐叮铃作响。
再往后是骑在骨马上的执旗官,旗子上的"黄"字被血浸透,每飘一次就有黑雾从旗面渗出。
最末尾的阴影里,有个戴青铜鬼面的身影若隐若现,鬼面眼洞处翻涌着幽绿鬼火——是商盟主使。
"三百人。"陈墨喉结滚动,声音发涩,"精锐阴兵队,带头的是商盟主使。"
苏檀的修复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尖挑起一缕他的血,在墙上画了道歪扭的符。"聚阳阵在祭坛圆坑,得先清开这条通道。"她另一只手按在他胸口的《黄泉录》上,书脊烫金的"黄泉"二字正随着心跳起伏,"你父亲写过,阴兵怕活人气,更怕血。"
首领突然咳了一声,他刚才撞向通道口时蹭破了额头,血正顺着下巴滴在商盟令牌的断口上。/x^g_g~k.s~.~c¢o′m?"老子当年替商盟训过阴兵队。"他扯下外衣系在腰间,露出精瘦的脊背,上面密密麻麻的旧疤像蜈蚣爬过,"他们走阴路,靠招魂铃引魂。"他指了指阴兵腰间的铜铃,"砸了铃,他们就成睁眼瞎。"
陈墨的手指在《黄泉录》封皮上摩挲,书页间突然翻出一张泛黄的符纸——是父亲的字迹:"血为引,符为刃,司命血脉可破阴局。"他咬开舌尖,腥甜涌进喉咙,蘸着血在符纸上画了个火纹,转手塞给苏檀:"贴在陷阱里。"又撕了张符拍在首领手心,"砸铃的时候用这个,能烧穿铜锈。"
苏檀已经顺着通道跑出去二十步,修复刀在两侧石壁上敲出细碎的响。
陈墨凑近一看,她竟在每块青石板的缝隙里嵌了碎瓷片,瓷片上还抹了他的血。"阴兵脚不沾地,靠怨气浮着。"她回头时耳坠晃了晃,是块半透明的避阴玉,此刻正泛着冷白的光,"血瓷片能破怨气,他们落地就会被瓷片扎穿脚筋。"
首领突然抄起地上的石墩,砸向通道顶的岩缝。
碎石簌簌落下,正好盖住苏檀布置的瓷片。"障眼法。"他冲陈墨挤了挤眼,脸上的血痕被笑容扯得更长,"商盟的阴兵队最精于探路,得让他们以为这路走得顺。"
陈墨的系统突然震动,【当前抉择:主动设伏(奖励:司命血脉共鸣+10%)/继续奔逃(惩罚:苏檀避阴玉碎裂)】。?l^u\o¨l.a\b+o*o+k′.¨c!o^m?
他盯着光幕,喉结动了动——苏檀的避阴玉是当年救她命的东西,他亲眼见过那玉替她挡过画中魂的索命指尖。
"伏。"他攥紧苏檀的手,掌心的血把两人的皮肤粘在一起,"我信我们布置的。"
第一声招魂铃响起来时,陈墨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退到苏檀身侧,看着通道口的阴影被撕开,第一个阴兵的青灰脚尖刚踩上青石板——
"咔。"
瓷片扎进脚筋的脆响比铃声还尖。
阴兵的膝盖猛地一弯,招魂铃"当啷"掉在地上。
首领从岩缝后窜出来,手里的符纸腾起幽蓝火焰,直接拍在铜铃上。"烧!"他吼得脖子上的青筋直跳,铜铃瞬间熔成一滩绿汁,阴兵的脑袋"轰"地炸开,黑血溅了满地。
苏檀的修复刀旋着飞出去,刀尖挑住第二个阴兵的招魂铃绳。
刀身擦过铃身的刹那,陈墨贴在陷阱里的火纹符"轰"地烧起来,火焰裹着血光窜起三尺高,阴兵的甲胄被烧得通红,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好!"首领抄起熔了一半的铜铃砸向第三个阴兵的膝盖,"接着来!"
但陈墨的笑容刚扬起半寸,就僵在了脸上。
通道口的阴影突然翻涌起来,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搅和墨汁。
七八个阴兵从黑雾里直接穿了过来,甲胄上的铜钉泛着比之前更浓的青黑——是商盟主使到了。
"他们用了阴遁!"首领的脸色骤变,抄起石墩的手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