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瘫在血泊中,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嘴角还挂着破碎的牙齿和血沫。?k¢a/n/s+h.u!w^a?.·c¢o′m?
恐惧正一点点啃噬着他的心脏,在张道森冷的目光下,他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道:“是我...拿走了大部分的钱财。那些粮食和棉衣,早被我拿去换了银子!”
张道蹲下身,指尖划过老者脸上的血痕,寒意顺着皮肤渗入肌理。
“继续说。”
平淡的语气却让老者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
“是我...将那些女子卖到天仙院。我收了老鸨的银子,不然我哪有钱过活?”
“还有呢?”
“是我...让那些人割下流民的器官去卖。”
“是我…让……”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弱,看着张道眼中涌动的杀意,他心中越发恐惧。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怒吼。
“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些流民,不过是一些贱骨头,就算我全杀了那又如何?你难道真能因为他们在王权山庄杀我吗?你想要与整个王权家为敌吗?”
张道嗤笑一声:“呵…老东西,你似乎…还没搞清楚情况…”
他缓缓起身,衣摆扫过满地血污。
日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众人身上,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
他负手而立,瞳孔扫过众人:“今日,若有一人拦我,我便饶你一命,还给你磕头谢罪。?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
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说一件喝茶吃饭的小事,却让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凉。
老者原本浑浊的眼珠骤然发亮,嘴角甚至扯出一抹扭曲的笑。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断裂的肋骨传来钻心剧痛也浑然不觉,仰头望向那些平日里唯他马首是瞻的护卫、弟子,嘶哑着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
话音戛然而止,最先垂下头的是站在门边的灰衣男人。
他喉结滚动着后退半步,靴跟撞在门框上发出细微声响。
紧接着,费管家低下了头,视线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就连王权守拙,此刻也将手背在身后,剑穗垂落遮住紧绷的指节。
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垂死的老鸹。
他突然意识到,平日里围在身边阿谀奉承的人,此刻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谁都清楚,让眼前这个男人屈膝的代价,是整个山庄都无法承受的血劫。
“你…你们…为什么…”
“这剑柄…”
“你…你是…”
记忆中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与眼前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的身影重叠。
寒风卷着血腥味掠过他破碎的衣襟,让他浑身发冷。′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
“张道。”
“哈哈哈,你来了?怪不得他们不敢动手,死在你手里也不亏。”老者仰头狂笑,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可眼底却闪烁着疯狂的求生欲。
他暗中调动全身法力,掌心泛起诡异的青芒,就在张道迈出第三步时,猛然暴起挥拳。
这一拳裹挟着他毕生修为,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却在触及张道衣袖的瞬间凝滞。
众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便是骨骼碎裂的脆响——张道单手随意一抓,便钳住老者的拳头,仿佛在拿捏一只蝼蚁。
他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波动,轻轻往后一扯,伴随着老者凄厉的惨叫,整条手臂如破布般撕裂,带着飞溅的血花抛向半空。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
所有人无比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那个老者可是长老啊,堪比顶尖妖王的存在啊,怎么就…
张道甩了甩手上的血珠,白衣依旧纤尘不染,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抽搐的老者。
“死吧…”
话音刚落,张道屈指一弹,一道幽光刺入老者眉心。
老者瞪大的双眼中,倒映着最后一抹寒光,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整个人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王权守拙,我没那么多耐心等什么比武大会了,告诉一气道盟所有成员,明天中午之前派人来张家决议。”
“对了,首接以张家的名义,若不来,张某会亲自去请。”
………………
是夜
东方家
屋内烛火摇曳
东方淮竹半倚在软榻上翻阅医书,东方秦兰蹦跳着扑过来,带起一阵风,险些吹灭案头烛火。
“